“薔薇衛隊撤離第七區，她的安全不再由軍部負責。”
“統領！”女官驚得抬頭，“b級？那和普通靈韻者沒區彆了！”
“區彆？”肖瓊嵐冷笑，將終端甩在桌上，
“一個注定困在四階的靈韻者，就算天賦再高，也隻是浪費資源的花瓶！”
她站起身，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告訴她，想加入軍部就按新兵標準考核，不想留就自生自滅，末世不養閒人，哪怕她是ss級。”
指揮部外，四位安全區高管在走廊上麵麵相覷，金屬地板映出他們無奈的倒影。
“鬨了這麼些天，敢情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後勤部長揉著眉心，能量燈在他鬢角投下灰白的光斑，“ss級天賦又如何？在軍部眼裡，靈魂係就是扶不起的阿鬥。”
負責監察的女官握緊了手中的調查卷宗，羊皮紙封麵上“蘇瑤”二字被指甲掐出痕跡：
“可統領讓我查的‘測試乾擾案’還沒結案，混血學員李昂在審訊前‘自殺’了，現場偽造得太明顯。”
“結案？”
人事部長嗤笑一聲，靠在合金牆上，“之前查是因為蘇瑤是火種，現在她成了c類廢物，誰還在乎一個死人的貓膩？”
他壓低聲音，“我猜是某個靈韻者家族搞的鬼，怕蘇瑤搶了他們孩子的資源，現在人廢了，事也就了了。”
女官還想爭辯，卻被軍務總長攔住：“彆傻了，再查下去隻會惹禍上身。肖統領現在看蘇瑤比看喪屍還礙眼，你遞報告就是往槍口上撞。”
夜風從通風口灌進來，卷起地上的戰術文件。
女官看著卷宗裡李昂扭曲的屍體照片，終於頹然鬆手。
在末世，沒有價值的真相，比垃圾還廉價。
第七區的鐵皮巷弄裡，陳宕猛地停住腳步，通訊器在掌心震出嗡鳴。
“隊長，怎麼了？”
身後的薔薇衛兵握緊了脈衝步槍，警惕地掃視著陰影裡的垃圾桶。
陳宕摘下戰術耳機，金屬義耳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軍部命令，撤銷對蘇瑤的一切保護措施，立刻歸隊。”
“什麼？”衛兵們麵麵相覷，“可她是ss級……”
“現在是c類。”陳宕打斷他們，想起剛才全息屏上肖瓊嵐冰冷的臉，“走吧，去跟她說一聲。”
“咚、咚、咚。”
鏽跡斑斑的集裝箱門被敲響時，蘇瑤正在擦拭斷月劍。
劍身倒映出她平靜的臉，仿佛早已料到門外的人為何而來。
“陳隊長，”她拉開門，夜風吹起她額前碎發，“是京都的消息吧？”
陳宕看著少女清澈的眼睛，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艱澀：“蘇瑤姑娘，總部評估您的潛力止步四階，取消‘火種計劃’資格，所有特供資源下調至c類b級。”
蘇瑤握著劍柄的手頓了頓，斷月劍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鳴。
她沒有震驚，也沒有憤怒，隻是輕輕“哦”了一聲，仿佛在聽明天的天氣預報。
陳宕咬了咬牙，繼續道：“另外，關於測試前的‘感染誣陷案’，調查結果出來了，是混血學員李昂動的手腳，他買通了監察員，還沒等審訊就‘畏罪自殺’了。”
“自殺？”蘇瑤挑眉，指尖劃過劍身的薔薇紋路，“死得真巧。”
“這……”陳宕看著她過於平靜的樣子，反而有些擔心，“您彆太難過……”
“我沒事。”蘇瑤突然笑了。
月光落在她嘴角，漾開一抹冷冽的弧度，“謝謝你們。”
陳宕愣住了，看著少女眼中燃燒的寒焰，突然意識到。
這不是自暴自棄，而是另一種更可怕的決心。
“我們也要撤退了，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