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係著圍裙就來了？”
蘇瑤走過去，自然地接過母親手裡的保溫桶，心裡一暖。
母親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語氣帶著嗔怪：
“剛燉好湯就聽說你要到了，來不及換衣服。軍方說要派專人來照顧我們生活，我沒同意，咱們家以前在貧民窟都過來了，哪用得著那麼多人伺候，不習慣。”
蘇瑤心裡微頓。
她知道母親是怕給她添麻煩，也怕欠了軍方的人情。
可這“不習慣”的背後，藏著普通家庭與軍方特權之間的微妙距離。
她沒點破，隻是笑著點頭：“您開心就好。”
回到軍方安排的獨棟住宅，客廳裡擺著簡單的家具，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三菜一湯，都是蘇瑤愛吃的家常菜。
母親沒讓她歇著，拉著她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袖子，檢查手臂上有沒有傷口：
“小瑤，你老實跟媽說，你在外麵到底做什麼？上次趙部長來家裡，說你是‘文職’，可我總覺得不對勁，你身上的傷，還有你每次回來時眼底的累，都不像文職該有的。”
蘇瑤動作一頓，知道母親早就察覺了破綻。
她沒有再瞞，隻是輕聲說：“媽，我在外麵確實要處理一些危險的事，但我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你們。”
母親眼圈微紅，卻沒再追問，隻是拍了拍她的手：“吃飯吧，湯該涼了。”
晚飯時，蘇瑤看著扒飯的蘇小暖，突然開口：“小暖，明天姐姐帶你去看一場表演，好不好？”
蘇小暖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什麼表演？是上次你說的軍部晚會嗎？”
“不是。”
蘇瑤舀了一勺湯放在妹妹碗裡，“是一場‘打壞蛋’的表演，讓你看看，欺負我們家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蘇小暖手裡的筷子頓了頓，隨即眼睛更亮了。
她放下筷子，湊近蘇瑤：“姐姐，你是說那個季滄海嗎？前幾天派人搶我們礦石，還打傷馬叔叔的那個壞蛋？”
蘇瑤沒想到妹妹會這麼敏銳，愣了愣後點頭：“是他。明天，姐姐會讓他付出代價。”
“太好了！”
蘇小暖興奮地拍手，完全沒有同齡孩子對“打架”的畏懼，“我要去看！我不怕血，上次有人來家裡鬨事，我就見過血了，那些壞蛋，就該被收拾！”
蘇瑤心裡一揪。
妹妹口中輕描淡寫的“見過血”，是上次軍部的人闖入家中時留下的創傷。
正是這些傷害，讓她更加堅定。
必須徹底清除所有威脅，才能給家人一個真正安全的世界。
季滄海不僅搶了她的資源，傷了她的人，更是潛在的隱患。
隻要他還在，母親和妹妹就永遠無法安心生活。
晚飯後，蘇瑤讓母親在家休息，自己則牽著蘇小暖的手走出家門，對等候在門口的軍部司機說：
“去軍事審判庭。”
夜色如墨，京都軍區指揮部的燈火卻亮如白晝。
辦公樓的走廊裡，穿著墨綠色軍裝的軍官們步履匆匆，手裡攥著標有“緊急”字樣的文件。
西邊邊境的異鬼襲擾剛壓下去，南部又傳來模因汙染的報告，連飯點都沒人敢離崗，整個指揮部彌漫著凝重又繁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