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青年摔碎了手裡的終端,屏幕還停留在“押注10萬點季滄海勝”的界麵。
之前在休息區嘲諷蘇瑤的瘦臉士兵,此刻臉色慘白,雙手死死抓住欄杆。
他不僅押了全部積蓄,還挪用了軍團的換裝資金,季滄海一死,他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押注的觀眾們更是炸開了鍋,卻沒人敢大聲喧嘩。
壯漢抓著自己的頭發,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我的三百萬……我抵押了裝備借的錢……全沒了!”
有人盯著終端上“蘇瑤勝”的賠率,想起自己當初不屑一顧的樣子,後背瞬間滲出冷汗。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投向死鬥台邊緣的蘇瑤。
她站在那裡,黑色作戰服上沒沾半點血跡,仿佛剛才那場絕殺與她無關。
死鬥台的血腥味還未散去,看台上的混亂已如潮水般湧來。
季滄海的心腹李副官猛地撲到護欄邊,雙手死死抓住金屬欄杆:“不可能!季委員怎麼會輸?你們是不是搞了鬼!”
他身後的幾名陸軍士兵臉色慘白,其中一人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在身前的座椅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氣血攻心的不止他一個。
押注千萬的軍需官癱在地上,手裡攥著皺成團的下注單,嘴裡反複念叨著“完了,全完了”,眼神空洞得像失去靈魂。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立區域的騷動。
一名穿著商會製服的五階靈韻者猛地站起來,手裡的終端“啪”地掉在地上,屏幕亮著“蘇瑤勝賠率1”的界麵。
他失聲驚呼:“這太假了!秒殺滿buff的六階中級?這丫頭是妖孽吧!”
旁邊的聯邦特使推了推眼鏡,眼神凝重地盯著蘇瑤的方向:“之前還以為她是曇花一現,現在看來……未來或許真能一人鎮壓全球靈韻波動。”
原本交頭接耳的議論聲漸漸變成整齊的吸氣聲。
所有人都在重新評估這個從貧民窟走出的少女。
她不再是“有點天賦的新人”,而是能撼動軍方格局的狠角色。
趙洪葉愣了足足半分鐘,才猛地摸出終端,指尖顫抖著點開賭盤界麵。
當看到“已獲勝,獎金待發放”的提示時,他突然拍了下大腿,又立刻捂住嘴,眼神裡滿是狂喜與後怕。
“幸好沒攔著她!這丫頭...居然真的贏了!”
而方豪站在看台邊緣,眉頭始終緊鎖。
他看著下方混亂的人群,又看向一臉平靜的蘇瑤,低聲對身邊的護衛說:“通知下去,加強周邊警戒,季滄海的靠山不會善罷甘休。”
“叔叔,我姐姐贏了嗎?”
蘇小暖從趙洪葉身後探出頭,小臉上滿是天真。
順著蘇瑤的方向望去,卻隻看到死鬥台上那灘模糊的碎肉,眼神瞬間僵住。
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趙洪葉的衣角。
這聲稚嫩的提問像一盆冷水,澆在周圍狂歡的人群心頭。
勝利的背後,是如此血腥的代價,而這代價還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