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琳雲接過令牌，點了點頭。
她知道，蘇瑤是在分權，是在考驗她的能力。
“對了，還有件事。”蘇瑤起身準備離開，“林柔很快會來這裡，你要配合她，她很重要。”
夜色如墨，海風裹挾著鐵鏽與鹹腥的氣息，在吉林輝春戰區邊緣的廢棄港口盤旋。
這裡曾是東北亞最繁忙的邊境轉運港之一，如今隻剩殘骸。
藍色集裝箱如一口口鏽跡斑斑的棺材，散落在龜裂的水泥地上。
遠處那台老式起重機佝僂著鋼鐵骨架，在風中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仿佛隨時會坍塌。
荒涼、死寂，卻又暗流湧動。
蘇瑤站在集裝箱的陰影裡，黑衣裹身，氣息內斂。
她剛從遠疆連續飛行三十餘小時，風塵未洗，眼神卻如刀鋒般銳利。
她的目標很明確——混入富士“鬼武者計劃”。
而要繞過前三輪選拔、直接插隊進入核心圈，唯一的捷徑，就是拿到六階高級靈韻者的推薦資格。
“正好，”她眸光微閃，“富士走私勢力的首領，就是六階高級。”
不遠處，馬天宇快步走來：“瑤姐，人快到了。對方是富士一支走私小隊，3名六階初級，1名六階中級帶隊。名義上是用軍備換靈韻礦石，實則是我們借機接觸他們上層。”
他頓了頓，引出一個矮胖中年男人：“這位是王德彪，輝春地下皇帝，掌控這條灰色通道十年。”
王德彪一見蘇瑤，立刻彎腰，額頭幾乎貼到胸口，聲音發顫：“蘇……蘇小姐！您親自來，真是折煞小人了！”
他雖是地方梟雄，手握私軍與六階戰力，但在軍方頂級序列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知道眼前這位，是能一句話調動邊境戰區核彈營的存在。
蘇瑤隻是淡淡點頭，目光掃過港口：“準備好了？”
“全按您吩咐布置，無埋伏、無監聽，連海鷗都驅乾淨了。”王德彪賠笑，“富士人最怕黑吃黑，咱們越‘乾淨’，他們越敢來。”
蘇瑤不再言語，靜立如石。
她在等。
等一場“交易”，更等一個突破口。
末日時代，資源即命脈。
富士、高麗等國壟斷了多個高階副本的靈韻礦脈。
明麵上以天價向華夏出售，實則私下與邊境勢力勾連，形成一條灰色走私鏈。
“他們逃監管，我們省手續費。”王德彪低聲解釋，“軍方係統交易要抽三成，還要登記溯源。走私？一手交貨，一手拿礦，乾淨利落。”
而這次，馬天宇以“出手一批淘汰軍備”為由，主動聯係富士走私隊。
既符合邏輯，又能降低對方戒心。
“靠近沿海防線，他們怕被伏擊，所以隻派小隊來。”馬天宇補充，“但隻要搭上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六階高級首領。”
蘇瑤眼神微凝。
鬼武者計劃已開啟半月，常規選拔至少還需二十天。
她沒時間，更不能暴露身份。
一旦被富士情報網鎖定“華夏軍方六階”潛入，整個計劃將功虧一簣。
“所以，”她輕聲道，“這次交易，不容有失。”
十分鐘後，海麵低空掠過六道黑影。
他們盤旋三圈，確認無埋伏後，才緩緩落地。
領頭者一身黑甲，腰佩太刀，六階中級的氣息毫不掩飾。
身後五人，三名六階初級，兩名五階巔峰護衛。
“王德彪！”領頭者落地便冷喝，“這次為什麼這麼急？連夜趕來很危險！下次加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