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成為老生的二年級學生,一到課間時間就蜂擁到操場上,東一群、西一夥,玩得不亦樂乎——他們不再是剛進學校那般羞澀膽小,已經慢慢地成為全校最為活潑的一群學生。
葉章宏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特意繞道走到學校門口。門口矗立著一塊大理石做成的“捐資芳名錄”,上麵刻著為學校教學樓捐款的人員名單。在這份名單上,章宏看到了他爸葉德安的名字。
不可否認,他已經長大了,已經懂得什麼叫作思念。是的,他思念遠在深圳的父母——他已經整整四年沒有見過他的爸媽了。看著他爸的名字,他在腦海裡努力地搜尋著關於爸媽的記憶。不過,也許是因為時間太長的原因,他的腦海裡對於爸媽的記憶,早已變得很是模糊。
他在石碑前看了一會兒,就準備回教室了。第二節是語文課。他很喜歡語文老師陳金蘭。當然了,陳金蘭也很喜歡這個成績優秀的學生。
他剛想離開,二班的葉國展領著幾個同學出現了。
國展指著芳名錄上的一個名字,得意洋洋地說:“看,我爸葉興旺的名字就在上麵。我爸捐了一千塊錢,沒有騙你吧!能捐一千塊錢,在我們村裡,可是很了不起的!”
國展還豎起了大拇指,都得意忘形了。
那幾個同學立即響起“嘖嘖”的讚歎聲。
原來,葉國展又開始炫耀他爸殺豬王捐了一千塊錢的事情——這件事情讓他從一年級下學期炫耀到現在。
不僅炫耀這個,他最喜歡炫耀他一日三餐都有吃不完的豬肉。
見這個家夥又開始炫耀,葉章宏忍不住笑了笑,繼而抬腳走向教室。
可是,一個同學把拉住他,問:“葉章宏,你爸捐了多少錢?”
章宏轉過身,剛想回答,國展卻搶在他的前頭,說:“他爸?當初他爸因為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跑到外麵討生活。就憑他爸,我看能捐個二十塊錢,就非常不錯了。”
他的話裡帶著一種鄙夷。
同學們都笑了起來。
章宏被激怒了,快步走到芳名錄下,指著他爸的名字,說:“誰說的!你們看,我爸可是捐了三百塊錢!”
同學們抬頭一看,立即不再發笑,還很羨慕地看著他。
國展先是驚訝地愣了一下,但他可不想被章宏搶了風頭,眼珠子那麼一轉,急忙說:“怕是你爸哪裡借來的三百塊錢吧!就憑你爸那樣一個幾年都不著家的人,能捐三百塊錢?我看是你爸窮得連路費都沒有了,才不敢回來的。一個連路費都沒有的人,還要打腫臉充胖子,真是夠可笑的!”
同學們又笑了起來。
章宏又急又惱,厲聲地說:“不許你說我爸的壞話!”
國展才不怵他,也不想就此罷休,繼續說:“哼,誰不知道你爸是什麼人!打牌、賭錢、玩女人……在家裡待不下去了,隻好跑到外地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即使一些事情已經是老黃曆了,但依然是一些無聊的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國展肯定是從那些無聊人的嘴裡聽說了這些事情。
這樣的話,讓葉章宏憤恨無比,恨不得衝上去教訓葉國展!但他不可能這麼做,隻能怒視著葉國展。
而國展除了愛炫耀,也是二班最為調皮搗蛋的學生。看著憤怒的章宏,他不但不收斂,反倒是來勁了,又說:“生氣了?我可沒有冤枉你爸!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問你的爺爺奶奶……”
章宏依然怒視著國展。
國展突然想起了去年在後山發生的那件事情。那時,作為苦茶坡的學生,章宏居然沒有幫他一起教訓張向陽——這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他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就挑釁道:“你看著我乾嘛?怎麼,是不是不高興了?不高興的話,你過來打我呀!你就仗著你的爺爺是校長。不過,你可彆忘了,你的爺爺已經不是校長了,以前我會怕你,現在我可不怕你!”
若換做彆人,一定受不了葉國展這樣的話,保準會和他急。不過,葉章宏從小就被嚴格教育,再加上他又一名班乾部,他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行為的。
為今之計,他選擇了避其鋒芒。
可是,葉國展還是不依不饒地說:“你爸媽去了外地就沒有回來,我看可能是他們不要你了!你這個沒爸沒媽的可憐孩子,哈……”
章宏真心受不了這樣的話,彆忘了他剛才正在芳名錄下思念遠方的父母。也許那番話觸動了他,他竟然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不一會兒,他的鼻子一酸,眼眶裡噙滿了淚水。
而國展看到他一副要哭鼻子的樣子,不僅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還準備再嘲笑他是一個“愛哭鬼”。
就在這時,張向陽出現了。
他恰巧經過這裡,看到葉章宏的眼裡充滿了淚水,而國展一副得意的樣子,就猜到準是國展在欺負章宏。他和章宏是同班同學,再加上平時他和國展不對付,,所以當即決定站出來幫章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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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章宏的身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章宏強忍著不哭,也不說話。
一個駝背嶺的同學走到向陽的身邊,說他被國展欺負了。
國展大罵那個同學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