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了家庭風波,德安隨即領著德隆和興文繼續清理鐵皮房裡的東西。
鐵皮房裡的東西五花八門,爛家具、破電器、建築工具、建築材料等等。這些東西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大用,不管往哪裡搬都隻是浪費力氣。德安征得老六的同意,就叫來收廢品的,一件件往三輪車上扔。
收廢品的整整拉了八趟,才把鐵皮房裡的東西清完。
德安知道老六不在乎這幾個小錢,就把錢放進了自己的褲兜裡,到了晚上就以自己的名義,招呼老六他們好好地喝了一頓酒。
東西清理乾淨了,老六便示意德安著手拆除鐵皮房。
這個時候,德安想起了答應梅香的事情。
鐵皮房即將拆除,就意味著他們的房子即將破土動工,也就是說他該兌現答應梅香的事情了。雖然這件事情得到了月華的首肯,但真的要讓馬來祥到這邊做工,德安的心裡可就忐忑難安了。原因很簡單,畢竟他睡了人家的老婆,這事情要是傳到馬來祥的耳朵裡,馬來祥會是什麼反應呢?這種事情可是關乎男人的尊嚴,倘若馬來祥真的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不管是他,或者是梅香,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他真後悔當初答應了這個危險的要求。可當時那種境地,他若不答應,先不說梅香會不會善罷甘休,就說梅香再糾纏下去,月華肯定要發難的。也隻能怪自己當初控製不住自己,管不住褲襠裡的玩意,現在也算是讓他嘗到苦果。
為了穩妥起見,他決定找梅香好好說一說,讓梅香打消這個危險的想法……
由於梅香一家四口住在一間宿舍裡,同宿舍的人鬨起了意見,梅香隻好在外麵高價租了一個單間,一家四口暫時擠一擠。
梅香的廠裡有很多鳳來籍的老鄉,德安現在可不敢再往人家廠裡跑,免得再有什麼閒話傳到月華的耳邊裡。他也隻好厚著臉皮,向熟人打聽到梅香現在的住處。
他很熟悉電子廠的作息規律,就趁著月華還在廠裡上班,跑到梅香租住地的小巷子裡等待。
梅香出現了,見到德安很是意外。
德安沒有心情跟她扯什麼閒話,當下把自己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
梅香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當然也就顯得不以為然。
她告訴德安,她的丈夫馬來祥是窩囊至極,腦子也是一根筋,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她還說,就算是馬來祥聽到了什麼閒言碎語,隻要她矢口否認,她料準以馬來祥窩窩囊囊的性格,是不會怎麼深究的。
雖然梅香這樣說,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德安心中還是憂慮,就繼續勸她打消這個想法。
梅香也憂慮起來,向德安大倒苦水,說以她一家四口目前的處境,她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是啊,她一家四口現在就靠她一人的工資維持著,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另外,她的兩個孩子都不小了,現在隻能暫時和大人擠一擠,早早晚晚是要在外麵租一間大一點的房子,如此一來將是更大一筆費用。到時候一家子的吃喝拉撒睡全都壓在她的身上,還不把她壓垮?
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和梅香斷了關係,但德安的心裡還是掛念著梅香,見她眼前的處境確實堪憂,他也隻好不再勸她。
既然如此,馬來祥到他那裡做工,已然是改變不了的了,現在,他也隻能自求多福,千萬不要讓馬來祥知曉他和梅香的所作所為。
德安不敢久留,準備回去。
梅香見他要走,急忙叫住他,交代他多多照顧她那個吃不了苦、笨手笨腳、又反應遲鈍的窩囊丈夫。
說完,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德安明白她的心思,但他已經對月華做出了保證,也隻好歎一口氣,再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匆忙離開……
鐵皮房開始拆除,德安也兌現了承諾,當天就讓馬來祥過來乾活。
老六為了照顧德安,把德隆和興文一起調了過來。
德安拿手的是砌牆抹灰,但拆鐵皮房不是什麼技術活,也難不倒他。
人員一到齊,德安就開始指揮他們乾活。
瞧瞧他,倒是有幾分負責人的風采。
德隆和興文提著工具,順著梯子爬上屋頂,開始卸鐵皮上的螺絲。
老六特地交代他們要留著這些鐵皮,所以他們卸完螺絲,需要用繩子把鐵皮吊下去,再一塊塊堆放好。若是這些鐵皮沒有什麼用處,他們大可不必費這麼大周折,卸完螺絲,直接讓鐵皮往下滑,再把收廢品的叫過來,簡單省事。
德安讓馬來祥在下麵接鐵皮,隨後也爬到屋頂上。
此時,他的處境很是尷尬,畢竟他睡了人家的老婆,現在兩人居然在一起乾活。麵對馬來祥,他總是感到心虛,恨不得離得遠遠的,所以選擇了爬到屋頂上,不然屋頂上的活隻要德隆和興文就足矣。
三人合力卸下一張鐵皮。
德隆用繩子將鐵皮綁牢靠,就喊叫著讓馬來祥躲遠點。
但馬來祥的反應很是遲鈍,在下麵愣了半天,才往後閃了兩步。鐵皮很鋒利,又是重物,在外下吊的時候若是滑落,恐會傷到人。所以鐵皮往下吊的時候,下麵的人是一定要躲遠的。馬來祥隻往後閃了兩步,這萬一鐵皮滑落了,保準會傷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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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隆慢慢地放下鐵皮,發現馬來祥沒有躲遠,把他急得大喊大叫,抓起腳下的樹枝,就朝馬來祥的身上扔。
馬來祥這才明白過來,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可他的後腦勺沒有長眼睛,不小心被身後一塊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沒有摔跤。
德隆和興文見狀,忍不住都笑了。
德安沒笑,而是大聲提醒馬來祥要注意一點。
梅香把馬來祥交給他,又交代他要照顧好馬來祥,他當然得給看好了,若要是出什麼閃失,他可不好向梅香交代。
德隆見德安居然關心馬來祥,就對興文眨了眨眼睛,興文心照不宣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