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宏這才安下心來,並開始翻閱那一些學習資料——很簡單,可以說是沒有什麼難度,隻要記一記、背一背就可以了,也間接說明了這一場比賽真的無關緊要。
一晃眼就到了周五,參加比賽的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陸續登上了小巴車。
章宏從若蘭的口中知道了雅蘭會暈車,也就選擇和雅蘭坐一塊,但雅蘭似乎很是驚訝,紅著臉看了他一眼,就把頭轉向了窗外。
章宏知道她害羞,不敢和男生坐在一起,但他也不管那麼多了,反正若蘭交代他要照顧好她。
小巴車向鳳來一中疾馳而去。
章宏對一中並不是很陌生,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他就代表上山村小學到一中參加了知識競賽,但他在那一次競賽並沒有取得什麼好成績。
說起鳳來一中,章宏的心理就顯得比較複雜了。他曾立誌要考上鳳來一中,但沒能如願,反倒是他的弟弟和妹妹雙雙考上了。現在,弟弟和妹妹在爺爺的陪同之下,正在一中讀書學習。
他在想,不知道弟弟妹妹有沒有參加這一次比賽;他又在想,等比賽結束了,他要找時間去弟弟妹妹的住處看一看,再看一看弟弟妹妹的學習生活情況。
但他又想起了爺爺的偏心。
唉,偏心就偏心唄,反正弟弟妹妹是有資格得到這樣的偏心!
小巴車突然停了下來,繼而傳來一陣催促的喇叭聲,以及司機的謾罵聲。
章宏看見一輛又破又舊的小巴車,停在路中間動彈不得,擋住了前行的車輛。
他認得這一輛又破又舊的小巴車,並且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馬來健!
原來,馬來健的破車拋錨了。
馬來健的這一輛破車已經曆史悠久了,甚至早就到了報廢年限,但馬來健還繼續開著它上路,山上山下來回跑。而自從葉文聯兄弟和張堅定合夥買車跑運輸之後,馬來健和他的破車,生意自然一落千丈,就連采石坑的村民也不肯坐他的車,紛紛轉投葉文聯等人的“懷抱”。生意變差了,上山村也不讓進了,甚至本村的村民也不願照顧生意了,馬來健的處境可想而知。但馬來健還是繼續開著他的破車,拉著三三兩兩怨聲載道的乘客,繼續山上山下來回跑,風雨無阻……
用馬來健的話講,他舍不得扔掉這一輛破車,也舍不得就此結束他乾了好幾年的營生。他還說這一輛破車讓他們一家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是大功臣。
等了很久的,後麵的車也越堵越多了。不趕緊想辦法繼續上路,要是耽誤了比賽時間,那四中的“風貌”,可真就在全縣大小學校麵前展露無疑了。
司機和隨車的兩名老師下了車,先是朝滿頭大汗的馬來健抱怨了幾句,隨後又叫來一些司機和乘客,大夥合力將破車推到了馬路邊上。
道路終於通暢了,車輛終於又可以繼續上路了。
路旁,滿頭大汗的馬來健正向一些司機揮手示意,不知道是道謝,還是表達歉意。
小巴車繼續往一中疾馳而去。
車內,章宏靠在椅座上,一直留意著雅蘭。而雅蘭一直望著窗外,並沒有什麼暈車的跡象。
章宏轉而靠在椅座上,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馬來健的破車。他覺得,這一次的作文比賽,他完全可以寫一寫馬來健的破車。
到了一中的大門口,師生們下了車,先集合隊伍,再依次進入一中校園。
正要排隊,章宏看見了他的爺爺。
爺爺也看見了他,朝他揮揮手。
章宏趁著老師不注意,快步跑到爺爺的麵前。
原來,爺爺料想他能夠參加這一次比賽,所以就特地在校門口等他,還真的等上了。爺爺還告訴他,他的弟弟妹妹也參加了這一次比賽。
那邊都快排好隊了,章宏隻好告彆爺爺,快步跑了回去。
“記得認真答題!”
爺爺再次朝他揮揮手。
其實,爺爺還是很關心他的。
幾年不曾涉足,一中也發生了不少的變化——拆了兩棟老舊教學樓,又新建了兩棟氣派的新教學樓;操場也經過了擴建,還配備了標準的跑道、籃球場、足球場;那幾排柏樹,依然蒼翠、挺拔……
雖然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但為了體現這是一場比賽,規則還是和正規比賽一樣——不許攜帶、不許作弊、不許提前交卷;另外,還鄭重其事地打散了所有參賽的學生,分配到不同的考場裡。
章宏和雅蘭分開,走進自己的所在的考場,並在最後一排找了一個位置,安靜地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一中是舉辦方,既然是舉辦方,自然有一些地利的東西——參賽名額沒有限定。因此,考場裡坐著很多身穿一中特有運動服的學生。他們一個個從容不迫、氣質非凡,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書卷子氣,而且很多學生還戴著眼鏡。
現在,章宏肯定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傻傻地認為隻有學識淵博的人才可以戴眼鏡。但這一些眼鏡戴在這一些氣質非凡的一中學生的鼻梁上,更加彰顯了他們非凡的氣質。
畢竟是全縣最高學府的學生。
章宏還是有一種相形見絀的感覺……
淩琳,這個名字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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