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鏈拉著的呀!
“莫名其妙!”
他嘀咕了一句。
那邊,同桌對他擠了擠眼睛,並用目光引導他看向第三組第三張桌子。
他看了過去,發現張玲瓏正淚眼婆娑地瞪著他。
他就覺得奇怪了,向來“彪悍”的張玲瓏特指對他),怎麼還哭上了?難道班上還有更為“彪悍”的人,能把張玲瓏惹哭了?
話說回來,能把張玲瓏惹哭了,也算是為他“報仇雪恨”了,他該高興才對呀!
於是,他帶著一絲快意,邁著歡快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慘了!”
他的屁股剛挨到椅子上,同桌又冒出這三個字了,難得的一絲快意也被嚇飛了。
他趕緊看看四周,發現同學們仍然看著他,莫非此事與他有關?不該呀,他前三節課都認認真真的,下了課就第一個離開教室,完全與張玲瓏沒有半點交集,哪能跟他搭上邊?
他剛想問一問,班主任剛剛好走了進來。
“報告!”
是張玲瓏的聲音。
“講……”
“班主任,葉章宏給我取外號,現在男生都在叫這個外號!”
張玲瓏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哭得挺傷心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葉章宏頓時傻眼了!
“葉章宏,你給人家取什麼外號了?”
班主任不高興地走到講台前。
葉章宏隻得站了起來。
但他並不害怕,不慌不忙地說:“班主任,我可沒有給她取外號,你彆聽她胡說八道!”
“有,就是有!”張玲瓏激動地叫嚷起來,“我讓你交試卷,你不但不交,反而罵我是‘女魔頭’,現在男生都這麼叫我了!”
班上的男生是不是真的這樣叫,葉章宏並不知情,但他見張玲瓏說得跟真的似的,急忙為自己辯護道:“第一,我沒有指名道姓說你是‘女魔頭’,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的,與我何乾?第二,他們這麼叫你,你應該找他們去,怎麼找到我頭上了?”
“是你先罵我‘女魔頭’,男生才會跟著叫,你就是罪魁禍首!還有,今天早上,你不僅遲到了,還利用早讀時間補作業,我就是批評你一下,你就罵人了!另外,我聽彆人說,昨晚的晚自習,值班老師點了名,你就溜出去了……”
張玲瓏一口氣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來了,一件也沒給落下!
尤其是最後一件事情,要不是張玲瓏現在說出來,葉章宏自己都快忘了。
也是最後這一件事情,讓葉章宏的心頭一顫,冷汗都冒出來了。昨晚,他確實是溜了出去,而且還是翻牆出去的,他不清楚張玲瓏是怎麼知道這一件事情的,但他知道自己即將麵對一個糟糕的局麵!
那邊,班主任早就控製不住怒火了。
“葉章宏,昨天我才原諒了你一次,沒想到你是接二連三地犯錯。你最好是給我解釋一下,尤其是昨晚溜出去的事情!”
一股怒氣直直地撲向葉章宏——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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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章宏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他突然想,是不是可以繼續使用昨天的借口呢?就說是想父母想得厲害,就溜出去給父母打電話。
這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報告,葉章宏昨晚溜出去玩了,而且是跟咱們學校的體育尖子趙誌武!”
又是張玲瓏的聲音!
葉章宏傻住了。
這一下子倒好,最好的一個借口,都行不通了。
不過,讓他詫異的是,張玲瓏怎麼知道他跟趙誌武出去玩?
難道,張玲瓏有先知的超能力?
不能!
或者,張玲瓏是國民黨特務,已經建立了自己的情報網,而且在他的身邊安插了眼線,他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
這該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雖說是一個無稽之談,卻依然讓他不寒而栗。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怎麼麵對班主任。
看看,講台前,那一臉憤怒的班主任!
“葉章宏,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都這樣了,葉章宏已無法為自己辯解,乾脆收拾好自己的課本和文具,轉身走向“思過崖”。
他知道,自覺一點,說不定還能少挨幾句訓。
同學們都很驚訝地看著他。
待他坐好,班主任才開口說:“挺自覺的嘛!好,我也不多說什麼,‘思過崖’兩個星期。但你給我記住了,這兩個星期之內,如果再讓我聽到任何有關你的負麵事情,你就自覺地離開二班吧……”
最後這一句話,已經是最嚴重的警告了。
事情就這麼處理完畢,班主任開始上課了。
葉章宏抬起頭,看見張玲瓏正回頭看著他。
她已經不哭了,不但不哭了,嘴角還掛著一個得意的笑容——毫不掩飾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勝利者。
剛才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彆提有多麼傷心,現在都能笑了。
“演得真像!”
葉章宏猜出她是故意在班主任麵前哭得那麼真切和委屈的,就憑她這一哭一笑,金雞百花獎真該給她來一個最佳女演員的提名。
而這一局,確實是張玲瓏勝出——壓倒性的勝利。
“彆得意,我與你勢不兩立!隻要讓我抓住機會,我一定加倍還給你……”
葉章宏暗暗發了一個誓……
“歡迎、歡迎!我代表組織,熱烈歡迎葉章宏同學的到來……”
這邊,見來了一個“難兄難弟”,蔡自強迫不及待地開腔了,而且表現得異常興奮。
葉章宏不想搭理他。
“葉章宏,沒有人跟我說話,沒有人聽我說話,你知道這是一件多麼慘不忍睹、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的事情嗎?”
沒有人說話,怕是早就憋壞蔡自強了吧!
葉章宏尋思著,若不給蔡自強來一點厲害的,保準蔡自強會時時刻刻逮著要和他說話。
他雖無心學習、渾渾噩噩、不思進取,但不至於“墮落”到與蔡自強“搭台唱戲”的地步。
於是,他換了一副凶惡的麵孔,強硬地說:“你再和我說一句話,我就立馬報告班主任!”
蔡自強張著嘴,興奮勁一點點消散,最後隻能悻悻地閉上嘴……
幾隻喜鵲,在外頭叫喳喳——這是唯一與學習無關的聲音。
教室裡除了這些被寄予厚望的學子,還有一個特彆的“居民”——地牛學名蟻獅)。
教室是磚瓦結構,年代已經久遠,牆角的細沙土裡就住進了地牛。
地牛很有趣,會在沙土裡做一個漏鬥形狀的陷阱,當螞蟻、小蟲爬進陷阱,都會因為沙土鬆動而滑落,成了它們的食物。
它們的生命力很頑強,不吃不喝可以活一年;它們也很神奇,每年的5到8月份就會化蛹,繼而羽化成蟻蛉;它們卻很渺小,安安靜靜地躲在角落的陷阱裡,根本不會打擾這些用功的學子……
在“思過崖”待了兩節課,葉章宏算是總結出這裡的利弊了:安靜,很是適合不合群的人;另外,這裡處於教室的最角落,想要做點小動作,是不會讓人發現——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不過,在這裡不僅聽不清老師在講什麼,若是視力不好,肯定是看不清黑板上的字。這兩點,對於那些愛學習的學生而言,就是一個嚴重的問題了,現在的每一節課、每一個知識點,都很是重要,要是沒有及時掌握,就要落於人後了,所以大部分學生很是忌憚這個“思過崖”。
葉章宏做不到整節課都專心致誌,時不時會出一下神、發一下呆;再者,他沒有掌握的知識點多了去了,不怕再多幾個,他也就沒有以上的顧慮。
倒是蔡自強的視力比較差,常常因為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把脖子伸得長長的,卻也無濟於事,急得他抓耳撓腮的,都恨不得跑到前麵,看看黑板上到底寫了什麼。
葉章宏是不會同情這個家夥的。
說不上有什麼恩怨,反正就是和這個家夥“不來電”……
出一下神、發一下呆,沒人管、也沒人說,優哉遊哉的葉章宏開始覺得有點無聊,好在他發現了牆角的地牛,偷偷地捉了幾隻來玩。
他不搭理蔡自強,即使蔡自強一直蠢蠢欲動,想找機會和他說話——他可不想給蔡自強任何一個開口的機會,免得勾起蔡自強的話癮,說個沒完沒了。
無奈之下,蔡自強隻能自言自語了。
倒是有一個情況,讓葉章宏覺得很是奇怪——蔡自強總是喜歡寫“z”這三個英文字母,書本上、草稿紙上、甚至是課桌上,不僅到處寫,而且還寫得很有藝術性。
葉章宏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z”這三個英文字母代表著什麼。
罷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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