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蜂死得連渣都不剩,隻留下一灘還在冒泡的酸水。
要塞內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
烈風教官收起刀,臉色鐵青。
作為一名老兵,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了。
這種級彆的死士,這種自毀手段,說明這件事背後的水深得可怕。
“通訊恢複了嗎?”烈風問身邊的技術兵。
“報告!剛剛那一瞬間的電磁脈衝乾擾了所有頻段,但是……有一股強信號正在強行接入!”
技術兵的話音剛落,頭頂上方就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要塞破碎的穹頂上方,三艘塗裝漆黑、沒有任何標識的重型浮空艇正緩緩降落。
強烈的探照燈光柱直射而下,刺得人睜不開眼。
陳默眯起眼睛,擋住刺眼的光線。
他的心臟猛地一跳。
這種塗裝,他在鎮夜司的檔案裡見過類似的——那是軍部直屬的“風紀糾察處”,或者說是專門處理臟活的憲兵隊。
“怎麼來得這麼快?”高鋒捂著傷口,低聲嘟囔,“我們求救信號發出去才多久?哪怕是最近的支援基地趕過來也要半小時吧?”
“因為他們本來就在附近。”陳默冷冷地說道,“甚至……一直在看著。”
嗤——!
浮空艇艙門打開,噴出白色的蒸汽。
兩隊全副武裝、穿著外骨骼裝甲的士兵迅速索降。
他們落地後動作整齊劃一,手中的槍口雖然沒有直接對準學生,但那種警戒的姿態讓人極不舒服。
緊接著,一個穿著筆挺深藍色軍裝、戴著白手套的中年男人順著升降梯緩緩落下。
他肩膀上的軍銜是一顆金星——少將。
男人麵容陰柔,與這粗獷的極北冰原格格不入。
他眼神冷漠地掃過滿地狼藉,最後目光在暴雪巨猿的屍體上停留了兩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我是極北戰區特彆行動組組長,魏淵。”
魏淵走到烈風麵前,甚至沒有看烈風一眼,隻是用手帕捂住鼻子,似乎很嫌棄這裡的血腥味。
“烈風上校,你這裡的情況,很糟糕啊。一次簡單的演習,竟然搞成了這副德行。”
魏淵的聲音尖細,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審視,“擅自開啟一級戰備狀態,消耗了基地儲備的80能源,甚至導致防禦陣列過載損毀。這種級彆的戰損,你準備好上軍事法庭了嗎?”
烈風死死盯著他,握刀的手指節發白,青筋暴起:“魏淵?老子發的是最高級彆求救信號!你不問傷亡,一上來就跟我談戰損?”
“傷亡?”魏淵輕笑一聲,目光掃過那群瑟瑟發抖的學生,“一群沒見過血的溫室花朵,死了幾個也是優勝劣汰,正好幫軍部篩選廢物。倒是這頭b級獸王……”
他指了指那具屍體,語氣陡然變得森寒:“嘖嘖,私自擊殺受到管製的重要實驗體,毀壞了軍部的重要資產。烈風,這筆賬,你賠得起嗎?”
實驗體?
陳默瞳孔一縮。
“放屁!”烈風怒吼,唾沫星子差點噴到魏淵臉上,“這是野生獸潮!是要吃人的怪物!什麼狗屁實驗體!老子是為了保命!你……”
“帶走。”魏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烈風的咆哮,“這種話,留著去審訊室說吧。”
“慢著。”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魏淵眉頭一皺,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看起來有些消瘦的學生。
陳默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起來很虛弱。
“你是誰?”魏淵有些不耐煩地撣了撣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
“京武大一新生,陳默。”陳默平靜地說道,“也是這場戰鬥的實際指揮官。”
魏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指揮官?f級天賦的那個?”
顯然,他也看過資料。
陳默沒有生氣,隻是舉起手中的戰術平板,上麵正顯示著一行正在上傳的數據進度條——99。
“魏少將,剛才那個內鬼臨死前,為了求饒,可是吐露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我都錄下來了。”
陳默晃了晃平板,笑容燦爛且人畜無害,像是鄰家大男孩在分享剛拍的風景照。
“比如‘方舟’組織的新型藥劑,比如那個被打碎的‘血源誘導劑’試管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