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方式是否合適,但我至少做到了真我。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是來圖生計的,我不會主動去招惹彆人,但若彆人招惹了我,那我一定不會忍氣吞聲。
但楊桃似乎很害怕,吃過飯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偷偷的看我,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
我暗笑道:“楊桃啊,楊桃,你這樣,孟浩然會難過的。
但我還是很感謝這個陌生的女孩,對我的關心。”
此時,我隻能裝作沒有看到。
我想,也許是自己多情了,畢竟對於我這樣人,或許她更多的是出於好奇。
這裡的工作環境,已讓很多人麻木了,任人擺布慣了。
就比如天天吃著青菜,突然上了一盤炒雞蛋,也覺奇怪。
她可能看到不一樣的我,好奇罷了。
我為剛才自己的那點小得意慚愧,還真以為自己多英雄呢?
孟浩然一路都在找話題給楊桃聊,但楊桃情緒似乎不高,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
我一路無話,不知道和他們說什麼。
快到車間門口的時候,我發現還是那片草地上,已坐滿了工友。
大家看我的眼神很不對,我一走過,他們又竊竊私語起來。
但我還是聽清楚了:“那個鳥毛,挺牛逼啊!哎,總算有人給大家出了口惡氣。。。。”
我搖了搖頭。
說不出的悲哀。
本來還想坐一會再進去,但覺索然無味,準備進去車間。
孟浩然看我要進去,挺意外!
“飛哥,你還嫌裡麵不夠舒服是不?急啥呢?”
我笑了笑,沒有理會他。
“飛哥,你這段時間工作小心些,儘量不要再惹到馮力了,試用期還沒過呢?”
楊桃的聲音很好聽,溫柔中帶著關心。
我心中一動,有種不一樣得感覺,但趕緊打住了,他可是我兄弟的男朋友。
“謝謝,我知道。”
我仍就短短幾個字,說完就徑直進了車間。
車間裡安靜極了,幾台破風扇“呼呼”的響著,仿佛替我傾訴著。
無力的坐下來,看著冰冷的機器,油乎乎的工作台,想想自己浪費了四年時光在學校,愈發覺得不值。
我的青春算個屁,我在乎的是父母為我端上那個鐵飯碗,經曆的苦和痛。
父親下過煤窯,乾過村裡的轉瓦廠,工地的小工。。。。。,想到這裡,想哭。
機器又開始轟鳴起來,剛還談天說地的一夥人,瞬間又由人變成了冰冷機器,機械的操作著。
真的,不是尿急啥的,偶有人站起來,真以為這裡跨越了世紀,成了無人車間。
這裡的工作可以說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孰能生巧罷了。
當我也可以熟練的鉚釘放到機台上,快速的按下衝壓手柄,我的神經算徹底放鬆了。
下半夜的時候,我也開始慢慢變得像他們那樣,沒有意識,沒有了思想,工作中的三個動作重複著。
我意識變得正常點,還是因為孟浩然。
這家夥借助撒尿的時間,湊到了我的跟前,對著我的耳朵大聲說道:“兄弟,你沒有發燒吧?”
他用臟兮兮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白了他一眼,將他的手甩開。
“洗洗你的爪子,好不好?”
孟浩然反正一點也不生氣,就留下一句話:“咱可是計時的,彆瞎整。”
然後,一溜煙的往廁所去了。
我一想也對啊!
自己是不是真傻?
有了這個念頭後,我的動作明顯遲緩了下來。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湧了出來:“我那些同學們不知都在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