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周末,李師傅讓我跟他去外麵的維修點幫忙,說是有台舊機器需要調試。
維修點離娜姐的旅館不算遠,坐公交隻要二十分鐘。
路上,我心裡一直盤算著,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娜姐,哪怕隻是跟她說句話,看看她的樣子也好。
可到了維修點,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等把機器調試好,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回扶輪的末班車快開了,我隻能放棄這個念頭,心裡滿是失落。
回去的路上,車經過娜姐旅館所在的巷子口,我趴在窗戶上,努力往巷子裡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車子很快駛了。
我靠在椅背上,心裡像空了一塊,又想起了那股淡淡的皂角香,想起了夢裡的雨,想起了娜姐溫暖的手。
我知道,我不該有這樣的念頭。
娜姐比我大,比我成熟,她對我的好,就像對弟弟一樣,是出於善意和關心,可我卻偏偏把這份關心,變成了不該有的牽掛。
我也知道,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學技術,好好掙錢,讓父母放心,可那些念頭就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纏著我,讓我喘不過氣。
有天中午,我在食堂吃飯,無意間聽到兩個女同事聊天,說“女人對男人的好,有時候隻是出於禮貌,彆想多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筷子差點掉在地上。
是啊,娜姐對我的好,可能隻是出於禮貌,隻是因為我是她的老房客,隻是因為她心腸好,是我自己想多了,是我自己把這份好,當成了不一樣的東西。
想通這一點後,我心裡的失落少了些,卻又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我開始更努力地工作,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技術上。
李師傅教我的故障維修技巧,我記在筆記本上,反複琢磨。
車間裡的機器參數,我背得滾瓜爛熟,閉著眼睛都能調試;連小林問我的問題,我都耐心地解答,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學會為止。
李師傅看我這麼努力,笑著說:“照你這個勁頭,再過半年,就能成為車間的技術骨乾了。”
王磊也說:“小飛,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以後要是當了師傅,可得多帶帶我。”
我笑著回應他們,心裡卻明白,我隻是想用忙碌,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壓下去,把那些說不出口的心事,藏在最深處。
晚上加班到十點,車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關掉機器,收拾好工具,慢慢往宿舍走。
廣州的夜晚很熱鬨,路邊的夜市還在營業,燒烤的香味飄得老遠,情侶們手牽著手散步,孩子們在路邊追跑打鬨。
我看著眼前的熱鬨,心裡卻很平靜,那些牽掛和心事,就像天上的星星,雖然會在夜裡亮起來,卻不會影響我往前走的腳步。
我知道,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那些說不出口的心事,那些藏在心裡的牽掛,就讓他慢慢淡化掉吧。
在夜市裡,我選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要了兩瓶啤酒,兩個涼菜,酒流淌的卻都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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