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對蘇琳步步緊逼,試圖從她那裡打開缺口!
這種下作的手段,讓林傑怒火中燒,但也讓他更加清醒地認識到,對手這次是鐵了心要把他徹底按死,不留任何餘地。
“琳琳,聽我說!”林傑強迫自己用最冷靜的語氣說道,“你什麼都不要承認,他們問什麼,你就如實說不知道,或者按照事實回答。你和張東升根本不認識,我的工作你從不插手,這是事實!他們沒有任何證據,隻是在詐你,想讓你慌亂之下說錯話!”
“可是……他們問得好細,好嚇人……”蘇琳顫抖著說。
“彆怕!”林傑斬釘截鐵,“我馬上聯係律師,谘詢一下這種情況該怎麼應對。記住,你沒做錯任何事,我也沒做錯任何事!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安撫好蘇琳,林傑立刻用私人手機撥通了一個很少聯係,但絕對可靠的號碼,一位專攻行政法和廉政風險的金牌律師,是他黨校同學介紹的。
簡明扼要地說明情況後,律師給出了專業意見:“林先生,目前看來,對方是針對您和您夫人的調查,目的是製造壓力,尋找突破口。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不能把您夫人怎麼樣。您要做的,是穩住陣腳,堅決否認所有不實指控,並要求調查組出示所謂‘舉報’的具體證據。同時,您可以反客為主,質疑調查的合理性和舉報信的來源。”
“我明白,謝謝!”掛了電話,林傑稍微鬆了口氣。
律師的意見和他想的一致,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自亂陣腳。
他坐在椅子上,強迫自己冷靜分析。
舉報信……實名舉報……內容詳實……直指他與張東升“過從甚密”……
他腦海中閃過張東升那張帶著科研人員執拗和些許商人精明的臉。
兩次接觸,他都留有記錄,談話內容也僅限於政策探討和項目可行性,沒有任何逾越之處。
對方能編造出什麼“翔實”的內容?
除非……他們偽造了證據!
就像當年在省裡被人用ps的照片誣陷一樣!
想到這裡,林傑猛地站起身,在辦公室裡踱步。
對手故技重施,而且這次更加狠毒,不僅針對他,還把蘇琳牽扯進來,甚至可能想借此抹黑剛剛看到希望的國產創新藥“東海明眸”!
這是一石二鳥!
既要除掉他這個“麻煩”,又要打擊可能威脅外企壟斷地位的國內潛在競爭者!
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舉報信裡到底說了什麼,需要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仿佛置身事外的沈清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沈老,您……聽到什麼風聲嗎?”
沈清源從老花鏡上方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放下報紙:“風聲?滿樓都是風。說你林傑談判是假,借機扶持自己的白手套企業是真,收了東海生物天價‘谘詢費’,還許諾未來醫保資源傾斜。說得有鼻子有眼,連你夫人都被說成是中間人。”
林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果然是最惡毒的構陷!
不僅誣陷他經濟問題,還把他推動國產藥替代的努力歪曲成利益輸送!
“這是汙蔑!”林傑低吼道。
“當然是汙蔑。”沈清源嗤笑一聲,“但這盆臟水潑上來,想洗乾淨就沒那麼容易了。你現在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那位學者型副主任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
“主任!”林傑像看到了救星。
副主任看了一眼沈清源,沈清源識趣地拿起報紙和茶杯:“我出去透透氣。”說著溜達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林傑,情況很糟糕。”副主任沒有客套,直接說道,“我通過一些渠道,看到了那封舉報信的複印件。”
“裡麵到底寫了什麼?”林傑急切地問。
“舉報信說你利用工作組組長的職權,在‘光敏靈’談判期間,多次與東海生物張東升秘密會麵,向其透露談判底牌,並暗示隻要東海生物適時宣布研發突破,給諾康施加壓力,你就能確保‘光敏靈’以有利於東海生物未來競爭的價格納入醫保。作為回報,張東升通過境外賬戶,向你支付了巨額‘項目谘詢費’,部分資金疑似通過你夫人所在的醫院項目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