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愛傳萬家第251300章）
264.回顧與美思康辰的緣起
清晨的陽光透過老槐樹的枝葉，在書桌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林靜戴上老花鏡，打開那個塵封已久的牛皮紙檔案袋——標簽上寫著：“美思康辰合作檔案20082009）”。
這是曉薇昨天送來的，說是整理公司檔案室時發現的。“媽，這些文件記錄了您和美思康辰最初結緣的過程，我覺得應該交給您保管。”
林靜輕輕拂去檔案袋上的灰塵，解開纏繞的棉線。裡麵的文件已經有些發黃，但保存完好。第一份是一份手寫的會議記錄，日期是2008年11月7日。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字跡上，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2008年，靜心坊創業第九年。
那年的秋天格外寒冷。金融危機席卷全球，無數小企業倒閉。靜心坊也麵臨成立以來最嚴峻的考驗——原材料價格暴漲，資金鏈緊張，三個合作了五年的供應商突然宣布停止供貨。
“林總，東阿那邊的驢皮供應商說價格要漲40，否則不續約。”當時的采購經理李秀英滿臉愁容，“新疆的棗農也說要提價，今年天氣不好，減產嚴重。”
林靜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窗外飄落的梧桐葉。桌上的財務報表顯示，公司賬麵上的資金隻夠維持三個月。
曉薇那時剛上高中，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靜心坊的代理團隊已經發展到五百多人，大多是像她一樣的單親媽媽、下崗女工。如果公司倒了，這些人怎麼辦？
“再找新的供應商，”林靜的聲音平靜，但握筆的手微微顫抖，“找質量更好、價格更合理的。我們不能漲價——很多代理和用戶的經濟狀況也不好。”
接下來的兩個月，林靜和李秀英跑了山東、河南、新疆等七個省份，見了二十多家供應商。要麼價格太高，要麼質量不達標，要麼產能不足。
就在幾乎絕望的時候，李秀英從一個老同行那裡聽說了一個名字：“美思康辰”。
“林總，這家公司挺特彆的。”李秀英拿著搜集來的資料，“他們在山東有自建的阿膠生產基地，從驢皮采購到成品出廠全程可控。最難得的是，他們有自己的研發實驗室，還在申請‘藍帽子’保健食品認證。”
林靜仔細翻閱資料：“‘美思康辰’...這名字有什麼含義嗎？”
“我打聽了一下，”李秀英說，“‘美’是美好，‘思’是思想，‘康’是健康，‘辰’是星辰。意思是‘用美好的思想，守護健康，如星辰永恒’。”
林靜心中一動。這理念，與靜心坊“用心熬製，用愛傳遞”的初心如此相似。
“聯係他們，”她做出決定，“我們去實地考察。”
檔案袋裡的第二份文件，是一張已經褪色的車票：北京到濟南，硬座，2008年11月25日。
林靜記得那次旅程。她和李秀英坐了六個小時的硬座火車，到達濟南時已是深夜。美思康辰派來的接待人員很年輕，叫小陳，開著一輛半舊的麵包車來接她們。
“林總，李經理，不好意思讓您二位坐這麼久的車。”小陳有些靦腆，“我們廠在平陰縣，離濟南還有一個多小時車程。今晚先在濟南住下，明天一早我帶您過去。”
“不用住酒店了，”林靜說，“直接去工廠吧。我們想看看夜班的生產情況。”
小陳愣了一下：“可是...”
“沒關係，”林靜微笑，“真實的狀況，往往在深夜最能體現。”
麵包車在夜色中行駛。窗外是齊魯大地的田野，冬小麥剛冒出嫩芽。李秀英靠著車窗睡著了，林靜卻毫無睡意。
她在想，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美思康辰也不行，靜心坊可能真的要走到儘頭了。
到達工廠時已是淩晨一點。讓林靜意外的是，廠區燈火通明，但異常安靜。沒有機器的轟鳴，隻有隱約的流水聲。
“我們廠的阿膠熬製車間是24小時運轉的，”小陳解釋，“但采用的是低溫慢熬工藝，噪音很小。林總，我先帶您去原料庫看看？”
原料庫裡，整齊堆放著處理好的驢皮。每一張皮都有編號，標注著產地、收購時間、檢驗結果。庫房溫度控製在1015度，濕度適中。
“我們的驢皮全部來自定點養殖基地，”小陳指著牆上的地圖，“在新疆、甘肅、內蒙古有七個合作基地，都是散養的黑驢，吃天然草料，喝山泉水。”
林靜拿起一張驢皮細看。皮板厚實，毛根清晰，沒有異味。“怎麼保證原料純正？”
“每一批原料進廠前都要經過三重檢測，”小陳打開電腦裡的台賬，“首先是基地自檢，然後是我們駐場員抽檢，最後是進廠全檢。這是上個月的檢測報告，您可以看看。”
報告詳細記錄了重金屬、農殘、微生物等各項指標，全部優於國家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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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原料庫出來，小陳帶她們去了熬製車間。透過參觀走廊的玻璃，林靜看到了讓她震撼的一幕——
三十口銅鍋整齊排列，每口鍋前都有一位師傅守候。他們穿著潔白的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用特製的銅勺緩緩攪拌。鍋裡的膠液咕嘟作響，冒著金黃色的氣泡。
沒有現代化的全自動生產線，卻有著工業化生產難以企及的精細。
“我們堅持古法熬製，”小陳輕聲說，“董事長說，阿膠是有靈性的東西，需要人的溫度。機器熬得快，但熬不出那種醇厚。”
林靜在玻璃前站了很久。她想起了自己在家熬膠的那些日夜，想起了那把陪伴她九年的銅勺，想起了熬膠時的專注和虔誠。
“我能和師傅們聊聊嗎？”她問。
小陳猶豫了一下：“車間有嚴格的衛生標準...不過如果您穿戴好防護服，可以在換班時在休息室見。”
淩晨三點，第一班師傅下班。林靜在休息室裡見到了熬膠車間的老師傅——一位姓劉的師傅，六十多歲，在美思康辰乾了二十年。
“劉師傅，您覺得機器熬和人工熬，最大的區彆是什麼？”林靜問。
劉師傅喝了口茶，慢慢說：“姑娘，你知道‘熬’這個字怎麼寫嗎？上麵一個‘敖’，下麵四點水。‘敖’是遊走的意思，四點水代表火候。熬膠，就是讓膠在火上遊走，找到最適合它的那個點。”
他指著牆上的工藝圖：“你看，我們的工藝有八大工序、七十二道環節。泡皮要七天，刮毛要三次，清洗要九遍，熬製要九十九小時。每一道工序，都有它的道理。”
“那您覺得，最重要的是哪道工序？”
“用心。”劉師傅認真地說，“我帶了十幾個徒弟，手藝都能教會，但心教不會。你得真把這鍋膠當成有生命的東西，它才會把最好的給你。”
這句話，擊中了林靜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檔案袋裡的第三份文件，是一份產品檢測報告複印件，日期2008年12月3日。報告編號依稀可辨，正是美思康辰美辰天驕阿膠塊的檢測報告。
林靜記得，那次考察後，她帶回了美思康辰提供的樣品——五塊美辰天驕阿膠塊，還有他們研發實驗室試製的幾種膏方小樣。
回到北京，她沒有立即做決定，而是做了一次“盲測”。
她讓李秀英把美思康辰的阿膠塊和其他三家供應商的樣品，去掉標簽，分發給靜心坊的十位老代理。這些代理都是用了多年阿膠的行家，有的自己也會熬膠。
三天後，反饋回來了。
十個人裡，有九個選了同一個樣品——膠塊斷麵光滑如鏡，色澤透亮呈琥珀色，聞之有淡淡的膠香，沒有腥味。敲擊聲音清脆，質地硬而脆，斷麵無氣孔。
“這個膠好，”代理王姐在電話裡說，“林總，我熬了三十年膠，這是我見過品質最好的。化膠快，出膠率高，最重要的是熬出來的糕體通透，口感醇厚。”
剩下的一個小樣反饋也很有意思——那是美思康辰研發實驗室送的“秘製駐顏膏”試用裝。
“林總，這個小膏方太神奇了。”另一個代理趙梅說，“我最近熬夜多，臉色蠟黃，用了三天，感覺皮膚有光澤了。能不能問問是哪裡產的？”
林靜看著桌上擺開的樣品和反饋表，心裡有了決定。
但還有一個問題——價格。
美思康辰的報價比其他供應商高15。以靜心坊當時的資金狀況，這個差價意味著更大的壓力。
李秀英勸她：“林總，要不我們先簽小批量合同，等資金周轉開了再...”
“不，”林靜搖頭，“如果確定是好東西，就要全力合作。資金的問題，我來想辦法。”
她做了一件讓所有人意外的事——賣掉了靜心坊成立時買下的那套小公寓。那是她和曉薇住了九年的家，雖然不大，但充滿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