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兩天,伊麗貝娜帶著楊帆來到一個豪華彆墅。
彆墅三樓的書房裡,伊麗貝娜盯著牆上掛鐘,秒針緩慢地移動著。
她穿著一件奶白色的絲綢睡袍,長發如瀑散落肩頭,手裡握著一把精致的陶瓷咖啡杯。
窗外,倫敦的夜雨敲打著窗戶,發出規律而陰鬱的節奏。
門被粗暴地推開時,她沒有回頭。
“淩晨兩點還在喝咖啡,難怪你總失眠。”索恩的聲音粗糲如砂紙,帶著威士忌和雪茄的氣味。
他大步走進來,身上的高級西裝已經皺巴巴,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
伊麗貝娜緩緩轉身,目光掃過那張英俊卻蠻橫的臉。“我以為你會早點回來。”
“幾個生意夥伴,你知道的。”索恩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不加冰。“我還以為你永遠躲下去呢??想好了遺產怎麼分?”
“按照遺囑!不是很公平嗎?”伊麗貝娜放下咖啡杯,雙手交疊放在膝上。“遺囑的事,我已經請律師來看過了。”
索恩的眼睛亮了起來,那種貪婪的光芒讓伊麗貝娜胃部一陣翻攪。“所以?財產怎麼分?”
“義父把百分之六十的財產留給了我。”伊麗貝娜平靜地說,“其餘的給了慈善機構和幾個遠房親戚。”
索恩手中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什麼?那我呢?沒有我的份?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們就要結婚了!”
“遺囑是五年前立的,那時我還不認識你。而你隻是義父名義上的學生。”伊麗貝娜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他。“不過,義父曾說過,如果我結婚,他會考慮修改...”
“考慮?”索恩的腳步聲靠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轉過身來。“聽著,伊麗貝娜,我需要那筆錢,我需要修羅殿。我的公司...我的投資...如果我拿不到.…..”
“拿不到會怎麼樣?”
“我得不到,你就會死!”
“所以,…”
伊麗貝娜掙脫他的手。“你的賭博債務,你的軍火生意?索恩。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你以為我不知道?”
索恩的臉扭曲了,那種英俊的表象瞬間崩解,暴露出底下的真實模樣。“看來你調查得很清楚。很好,那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你不把遺產分給我一半,我們的婚禮就取消。”
“你在威脅我?”
“我在陳述事實。”索恩冷笑一聲,“沒有我,你根本處理不了那麼多財產。你隻是個被寵壞的富家女,除了畫畫和插花什麼都不會。”
伊麗貝娜深吸一口氣,聲音卻異常平靜:“如果我拒絕呢?”
索恩的眼神變得危險。“那麼,我可能會不小心向警方透露一些關於你親愛的義父見不光疑點。修羅殿可是和恐怖分子有聯係的哦?”
“你想魚死網破!”
“哈哈哈,我隻是一個生物學家,其他的都是老家夥逼迫我乾的,誰能奈我何?讓這一切被沒收了,你也就是老頭子的共犯,不知道會怎麼樣?”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書房內對峙的兩人。
雷聲緊隨其後,像是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敲響鼓點。
伊麗貝娜盯著索恩,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你真的相信我會屈服於這種威脅?”
索恩大笑,那笑聲在雨夜中格外刺耳。“親愛的,你還能有什麼選擇?報警?說我勒索你?
誰會相信一個即將繼承億萬財產的‘孝順’養女是被迫的?人們隻會覺得你貪心,想獨吞一切。”
他走近一步,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動作看似輕柔,卻充滿掌控。“乖乖按我說的做,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
婚禮照常舉行,你繼續做你的貴婦人,我處理生意上的事。各取所需,不好嗎?”
伊麗貝娜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給你到明天早上。”索恩一口飲儘杯中酒,“彆耍花樣,伊麗貝娜。你玩不起這個遊戲。”
他轉身準備離開書房。
伊麗貝娜站在窗前,聽著雨聲,異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