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麵對他，月光照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像是中世紀的聖像畫，美麗而遙遠。
“但我不隻是花瓶。我花了二十年學習如何在這個遊戲中生存，如何觀察、分析、預測。
告訴你我伊麗貝娜不僅僅隻是殺手，我也可以是財產繼承人，也可以維係家族基業。
索恩以為他可以控製我，就像義父以為他可以塑造我。他們都錯了。”
“其實你也希望你義父早點死，對不對？你也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
“嗬嗬，這些都不重要！我們國家也是有女王的！”
“這才是真正的你，冷血無情！”
“隻有我的存在，修羅殿才會永遠沉寂。”
“修羅殿和我是對立的，我們是仇敵！”
“可是你現在和我是合作者。”
“好吧！婚禮結束我就離開。”
“我同意了！”
伊麗貝娜的眼神動搖了一瞬，那層冰冷的外殼出現了一道裂縫。
“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楊帆。這就是為什麼我選擇了你，而不是更容易操控的其他人。”
她繼續走上樓梯，腳步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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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站在空曠的大廳裡，手指觸碰臉上那張不屬於自己的皮膚，思考著信任與背叛之間的模糊界限。
婚禮日天空陰沉，雲層低垂，但雨始終沒有落下。
聖喬治教堂外已經聚集了媒體和好奇的旁觀者，黑色豪華轎車一輛接一輛駛來，卸下衣著光鮮的賓客。
在教堂附屬的休息室裡，楊帆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偽裝。
鏡子裡的男人穿著定製的阿瑪尼西裝，頭發精心打理，臉上是索恩那張英俊卻略顯空洞的臉。
隻有眼睛還是他自己的——他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保持那種漫不經心、以自我為中心的眼神。
但是就是眼睛也被一種叫做隱形眼鏡的東西替換成了藍色的。
很不舒服！他總想拿手去揉一揉，但是做不到，隻能忍著。
伊麗貝娜走進來時，他幾乎沒能認出她。
白色婚紗如同雲朵般包裹著她，頭紗下的麵容精致如瓷器，但眼神依然銳利如刀。
“準備好了嗎？”她問，聲音平靜。
“是的。”楊帆用索恩的聲音回答。
“記住，儀式後是拍照環節，然後在酒店舉行接待晚宴。
你需要在晚宴上做簡短演講，祝酒，然後我們可以提早離開。”
伊麗貝娜語速很快，像是在做最後的任務簡報，“索恩的幾個朋友可能會拉著你喝酒，儘量推脫，說你太興奮了喝不下。”
“如果他們堅持呢？”
“那就喝一杯，但不要多。索恩酒量其實不好，雖然他總吹噓自己千杯不醉。”伊麗貝娜走近，替他整理了一下領結，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楊帆微微一怔。
“最重要的是自然。你越試圖完美扮演，越容易顯得不自然。允許自己犯一些小錯誤，索恩本身就是個不完美的人。”
楊帆點頭，深吸一口氣。
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腎上腺素在血管中奔流。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教堂的鐘聲響起，儀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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