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院判被下獄後,太醫院大換血。淩雲提拔了一批醫正堂的弟子,充實到太醫院的各個部門。陸明遠任禦藥房總管,李文軒任外科主事,阿芷任藥膳司主簿。
醫正堂的規模也擴大了。淩雲在京城外買了一塊地,建了新的校舍,還開辟了藥圃,種植各種草藥。弟子們從最初的十二人,發展到一百多人。
這天,淩雲正在新校舍給弟子們上課,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是陸明遠的父親陸文昭。
陸明遠驚訝地站起來,您怎麼來了?
陸文昭走到淩雲麵前,深深一揖:淩先生,多謝您為犬子正名。我……我來是想加入醫正堂。
淩雲連忙扶起他:陸大夫,您是前輩,怎麼能屈尊來當弟子?
陸文昭搖頭:我從前固執己見,以為新法無用。直到看到犬子用您教的針法救了人,才明白自己的錯誤。醫道如流水,不進則退。我想跟您學新法,彌補過去的遺憾。
淩雲感動不已:陸大夫,醫正堂隨時歡迎您。
陸文昭加入醫正堂後,將自己的經驗與新法結合,寫出了《寒門醫案集》,成為弟子們的必讀書籍。
然而,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新的危機又來了。
邊境軍營爆發,士兵們高燒不退,咳嗽不止,已有上百人死亡。楊院判的舊部掌管軍中醫官,用驅邪符安神湯治療,毫無效果。
皇帝急召淩雲:淩愛卿,邊境疫情危急,你率醫正堂弟子去支援!
淩雲領命,帶著陸明遠、李文軒、阿芷,以及新研製的青蒿素,星夜兼程趕往邊境。
到達軍營時,隻見營帳外躺著一排排奄奄一息的士兵。軍醫們束手無策,隻能燒香拜佛。
淩先生,您可來了!軍營統領哭著迎上來,再不想辦法,這仗沒法打了!
淩雲立即投入救治。他發現,士兵們的症狀與《瘟疫論》中記載的相似,是由蚊蟲傳播的瘧原蟲引起。
用青蒿素!淩雲下令,每人每天服用兩次,連續三天。
阿芷帶著藥童們熬藥,李文軒用他的柳葉刀為高燒不退的士兵放血降溫,陸明遠則用銀針刺激穴位,緩解症狀。
三天後,奇跡出現了——士兵們的燒退了,咳嗽減輕了,陸續康複。
淩先生,您真是神醫啊!軍營統領激動地跪下,您救了全軍將士的命!
淩雲扶起他:是青蒿素救了他們,是實證救了他們。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返京時,阿芷在整理藥渣時發現了異常——軍糧中摻雜著黴米!
先生,阿芷拿著一粒黴米,臉色蒼白,這黴米裡有黃曲黴素,吃多了會致癌。楊院判的舊部,是想讓士兵們中毒身亡!
淩雲接過黴米,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楊院判的餘黨,還沒死心。
他看向邊境連綿的群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鏟除這些毒瘤,讓醫道的光明,照亮每一個角落。
阿芷發現的黴米,成了破案的關鍵。
淩雲將黴米樣本送到京城的格物司,請埃裡克化驗。埃裡克用顯微鏡觀察後,發現黴米中有一種黃色的黴菌,正是黃曲黴素。
這種毒素會導致肝癌,長期食用會致命。埃裡克對淩雲道,軍糧中的黴米,顯然是人為摻入的。
淩雲立刻上奏皇帝:陛下,邊境軍糧被人動了手腳,想置我軍於死地。請派欽差大臣徹查!
皇帝大怒,派心腹太監前往邊境調查。結果發現,軍糧的采購、運輸、儲存環節,都有楊院判舊部的影子。為首的,正是楊院判的管家。
說!是誰指使你們的?欽差太監厲聲喝道。
管家嚇得魂飛魄散:是……是楊院判!他在獄中寫信給我們,讓我們在軍糧中摻黴米,毒死士兵,嫁禍淩先生……
真相大白。皇帝下旨,將楊院判餘黨一網打儘,淩遲處死管家,賜楊院判鴆酒一杯。
邊境疫情平定後,淩雲率弟子返京。皇帝親自出城迎接,賜杏林旌勇旗,表彰他們的功績。
回到京城,淩雲將邊境疫情的案例寫入《新醫啟蒙》,增加了瘴疫防治篇,詳細講解了青蒿素的用法和黴米的危害。
醫正堂的名聲,達到了頂峰。各地學子紛紛慕名而來,要求加入醫正堂。淩雲不得不擴建校舍,增加師資。
這天,淩雲正在書房編寫新書,忽見窗外飛來一隻信鴿。他取下信鴿腿上的紙條,上麵寫著:西洋傳教士帶來新書,言及血液循環,與先生氣血為軸之說相似。
淩雲眼睛一亮。他知道,醫道的發展永無止境,隻有不斷學習,才能不斷進步。
他提筆在《新醫啟蒙》的序言中寫道:醫道如航海,前人指的方向是燈塔,但真正的航路,要靠自己去探索。願我華夏醫者,都能以實證為舟,以仁心為槳,駛向健康的彼岸。
窗外,十二棵銀杏樹的葉子已經金黃。秋風拂過,落葉紛飛,如同無數隻金色的蝴蝶,在陽光下翩翩起舞。
醫正堂的故事,還在繼續。而中醫革新的浪潮,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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