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外的荒原上,三百頂白帳如雪蓮般綻開。三萬傷兵的呻吟聲在朔風中交織,淩雲站在指揮高台上揮動令旗:消毒組就位!煮沸的藥湯蒸汽中,第一隊醫兵手持青銅長勺,將混著硫磺的烈酒澆向傷口。
清創組跟上!磁石手術刀的嗡鳴聲響徹營地,第二隊醫兵剜出的腐肉堆成小山。當腐肉接觸地麵時,竟自動排列成漠北地圖的輪廓。青禾的銀針突然脫手飛出,釘在腐肉堆最高處——那裡正滲出與周氏私礦相同的靛藍液體。
中軍大帳的沙盤上,插滿紅藍兩色小旗。朱標的手指劃過最新戰報:昨日死亡率...十八?他的指尖在字上顫抖,那是三日前還未推行新術時的數字。帳外突然傳來騷動,十二名老兵抬著匾額闖進來,朱元璋親題的醫國柱石四個金字正在晨光中淌血。
陛下用朱砂混著金粉寫的。傳旨太監的聲音發顫,說是...說是要讓天下人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活人術。淩雲撫過匾額邊緣的菌菇刻痕,那裡藏著行小字:菌滅則國興。
子夜的磁山腳下,青禾的虎符突然裂成兩半。裸露的磁石核心指向礦洞深處,岩壁上密密麻麻嵌著與傷兵體內相同的磁石箭簇。這不是礦洞...她的火把照亮洞頂,無數倒懸的菌菇正滴落藍色液體。
淩雲的手術刀劃過岩壁,剝落的碎石後露出青銅管道。管壁上刻著與《青囊經》相同的星圖,但北鬥七星的位置被替換成了七大邊鎮。原來如此!他猛地拽開青禾,一道藍光從管口射出,在空中凝成朱標的身影——少年天子正在將虎符嵌入某種巨型機關。
最後一縷夜色褪去時,淩雲站在礦洞外的懸崖上。腳下是三萬正在康複的士兵組成的方陣,他們整齊劃一地撕開繃帶,露出結痂的傷口。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崖壁時,那些傷口竟同時泛起藍光,在空中投射出漠北全境的立體地圖。
這不是醫術...青禾的聲音混著恐懼與敬畏,這是周院使用二十年時間布下的風水大陣!她的銀針突然指向地圖最亮處——那裡浮現出一座青銅巨鼎,鼎中沸騰的正是與傷兵血液同源的靛藍菌液。
傷兵營的晨鐘還未敲響,淩雲就被慘叫聲驚醒。三百名昨日剛換過藥的士兵集體跪在營帳外,他們的瞳孔泛著妖異的靛藍色,指甲縫裡滲出粘稠的菌絲。周院使...永生...為首的百戶長突然暴起,用牙齒撕開自己剛愈合的傷口,黑血噴濺在《軍醫三要訣》的木刻板上,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淩雲抓起磁石手術刀,刀鋒剛觸及士兵脖頸就劇烈震顫。青禾的銀針從後方射來,挑開士兵衣襟——心臟位置赫然浮現與周院使密室相同的菌菇圖騰。不是瘟疫!她聲音發顫,是磺胺藥裡混了東西...
煎藥棚的銅釜底部,青禾用銀針挑起焦黑的藥渣。北風卷起殘渣,在晨光中顯露出磁石特有的金屬光澤。漠北狼毒花!她突然掐住自己喉嚨,指縫間滲出藍色粉末,這花粉遇熱會產生幻霧...
淩雲猛然掀翻藥櫃,上百包磺胺散傾瀉而出。磁石手術刀劃過藥包,粉末在空中凝成漠北地圖的輪廓。地圖最亮處,朱文正的帥帳清晰可見。帳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十二名蒙麵人從屋頂躍下,他們袖口沾染的藍色粉末正與藥渣同頻閃爍。
子夜的傷兵營牆下,致幻士兵們用指甲撕開結痂的傷口。他們蘸著黑血在營牆上塗抹,血珠竟逆著重力向上流淌,組成與《青囊經》扉頁完全相同的二十八宿圖。當最後一顆被點亮時,整麵牆突然滲出靛藍菌絲,在空中凝成周院使的虛影。
二十年了...虛影的聲音像生鏽的刀刃刮擦耳膜,你們終於激活了菌脈大陣。淩雲揮刀斬向虛影,磁石刀鋒卻穿過菌絲,直指匆匆趕來的朱文正。月光下,這位親王袖口的藍粉正與星圖共鳴閃爍。
中軍大帳內,朱文正摔碎茶盞:放肆!你敢汙蔑親王下毒?飛濺的瓷片劃破淩雲臉頰,血珠滴在案幾上的《青囊經》抄本上。血跡暈染處,浮現出周院使與朱文正的密信——信紙邊緣的藍漬與親王袖口如出一轍。
殿下可識得此物?青禾突然掀開帳簾,押著個渾身潰爛的北元俘虜。俘虜撕開衣襟,胸口烙著與朱文正玉佩相同的狼頭徽記。親王暴怒拔劍時,劍柄鑲嵌的磁石突然炸裂,藍霧中浮現出朱標的身影:少年天子正在將菌菇孢子注入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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