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虞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目光仍牢牢鎖在女人身上。
黛柒的睫毛扇動了兩下,眼眸半睜半闔,水汽氤氳得像蒙著層薄霧。
她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
這張床本不算狹窄,容納兩人綽綽有餘,
此刻硬生生擠了三人,尤其是兩位少年身形挺拔,卻仍厚著臉皮地占據著有限的空間,使得本就不大得空間更顯局促。
他們一左一右側臥著,手肘支在枕畔,一手撐著太陽穴,如同兩座沉默的山巒,
將中間的烏發美人完全籠罩在屬於他們的陰影之下。
你難道就不好奇,
裴少虞的聲音在寂靜的船艙裡顯得格外清晰,指尖漫不經心地纏繞把玩著她一縷發絲,
她和厲大哥之間的事?
被問及的秦末臨聳了聳肩,手上的動作也未停歇,指腹摩挲著她早已泛紅的耳垂,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消散的怨氣:
哈?怎麼可能不好奇。但好奇又能怎樣?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話音未落,他捏著耳垂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他俯身湊近,溫熱的呼吸帶著幾分壞心眼的意味,故意拂過她輕顫的眼睫:
姐姐,你這樣可不對。
短暫的沉默在空氣中凝結,少年嗓音陡然轉沉,話鋒一轉,
你怎麼能選他,不選我?
“我哪裡比不過那個老古板,”
“還是你就喜歡這種年紀大的?”
他自顧自地低語,也不期待她能給他什麼回複,
混沌的睡意被這番話驚散,黛柒心頭一顫,
她沒聽錯吧,
厲?他們剛才說的是厲執修?
殘存的睡意瞬間驚散,下意識就要開口否認,可還未出聲,一隻大手卻已覆上她的頸側。
還有,我剛剛就想說了,這身上的痕跡都是哪來的?
秦末臨的指尖輕輕劃過她鎖骨上,聲音裡凝著寒意,
那裡,除了他們留下的曖昧紅痕,還有幾處明顯淺化的吻痕,
是那個刀疤臉?
裴少虞的聲音從另一側幽幽傳來,每個字都浸著酸澀的醋意:
他和你關係也匪淺吧。
怎麼老是招惹那麼多討厭的人。
他眉梢輕蹙,話說得又輕又緩,表情也淡淡地,語氣卻活脫脫的像個撚酸吃醋的妒夫,
船艙裡陷入沉默,隻有三人淺淺的呼吸聲。
黛柒被禁錮在兩人之間,進退維穀。
接連的質問讓她無所適從,她又想裝死不答,
可無論轉哪個方向都是靠近另一個少年的懷裡,
她哪一個都不想靠近,少年身上熾熱的體溫與清冽的荷爾蒙氣息如浪潮般將她淹沒,熏得她頭暈目眩
秦末臨和裴少虞看在眼裡,知道她已全然清醒,卻也沒有步步緊逼非要得到女人一個準確地答案,隻是用目光細細描摹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久了,黛柒也坐不住了,掙紮著要從兩人構築的牢籠中起身。
可她剛抬身,還未等她挪動分毫,秦末臨和裴少虞就像預判了她的動作,同時伸手將她拉回躺下,
裴少虞按住她的肩胛骨,秦末臨更是直接抬起一條腿壓在她小腿上,沉重得像塊石頭。
跑哪去?就這樣說唄。
是啊,我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但是傅先生可說不定。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是不願放她走。
她掙紮了兩次,便放棄抵抗,
脾氣被磨的徹底消散殆儘,甚至演都不想在他們麵前演,索性破罐破摔,直刺刺迎上兩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