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在他骨血深處,種下了一片潮濕而頑固的癢意。
他將她圈得更緊了些,聲音沉緩,
“我跟外麵那些人沒什麼不同,獨占的心思一樣有。隻是比起他們那些激烈的手段,我更希望能有更多像現在這樣平和的時間,和你在一起。”
他吻了吻她的發頂,
“哪怕你最後選了彆人,沒選我,我也不會怪你。隻要你允許我留在你身邊。”
“我不會選任何人的。”她聲音很低,像說給自己聽。
“那再好不過。”
“不選任何一個。”
..........
而與此同時,另一處,
傅聞璟他們在這裡置辦了一處堪稱頂級的臨時落腳點,
一個占地麵積寬闊且占據了絕佳觀景位置的豪華套房。
內部的裝修風格是極致的現代簡約,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大片冷色調的金屬、玻璃、大理石材質,線條硬朗利落,
幾乎看不到什麼柔軟的織物或溫暖的色彩,
冰冷感幾乎要透出牆麵,與窗外呼嘯的風雪和嚴寒的天地渾然一體,
仿佛將室外的凜冽直接搬進了室內。
不過這幾個男人對此並不在意,
居住環境的美觀或舒適度顯然不是他們優先考慮的事項。
他們甚至能和諧地一同住在此處,本身就透著一種荒誕又緊繃的臨時性。
時危走進來,那挑剔的目光快速掃過室內,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冷聲哼道:
“這麼醜的地方也能住下去,挑棺材板都比這講究。”
傅聞璟沒反駁,隻敷衍地牽了牽嘴角,將人引至客廳。
客廳乍一看,幾乎坐滿了人。
沙發上,姿態各異地分散著幾個氣場強大的身影。
見到時危幾人,眾人也並無意外之色。
裴晉獨自占據了一張單人沙發,長腿交疊,身體後仰,
指間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灰白的煙霧嫋嫋上升,模糊了他的神色。
時危走向那張顯然是留給他的單人沙發,毫不猶豫地坐下。
目光掠過不遠處煙霧繚繞的男人,他厭惡地皺緊了眉頭,
“真難聞。不知道室內不能抽煙?”
裴晉正被某些思緒煩擾著,
聞言,夾著煙的手微微一頓。
他緩緩掀起眼皮,隔著繚繞的煙霧,
看向那個一進門就找茬的男人,隨即漠然收回視線。
煙遞回唇邊,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兩個字落得慢悠悠,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冷硬:
“受著。”
“我可沒有坐在這裡吸二手煙的習慣。你想死得快,方法有的是。”
“怎麼就你事最多?”
眼看議題還未開始,氣氛已隱隱緊繃,秦末臨忍不住開口:
“幾位,能不能先談正事?”
裴少虞在一旁輕嗤:
“吵這些,純屬浪費時間。”
站在客廳中央、一塊巨大透明玻璃板前的莫以澈,正背對著眾人,
手指虛點著玻璃板上先前幾人討論時留下的、略顯潦草的策略圖示和標記,細細觀察著。
聞言,他頭也沒回,不緊不慢地接話:
“你們這些小的,倒也沒比大的省心到哪去。”
“說真的,”
裴少虞轉過身,對著總愛嗆人的莫以澈挑眉,
“為什麼你的嘴非要這麼賤。”
莫以澈非但不惱,反而回過身,眯起那雙狐狸眼,笑意淺淺:
“這是在認可我的能力?”
裴少虞低聲罵了句傻逼,就彆開了臉。
嚴釗低笑一聲,用手肘碰了碰莫以澈:
“行了,乾正事,彆逗他們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終於彙聚到玻璃板上那些交錯的線條與標記。
“時間不等人,他不會一直按兵不動,外麵的風雪也總有停的時候。我們必須在他行動前,或者天氣轉好之前,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