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了口。
我心一抖。
“猛哥，我以前在國內上大學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開車，還開過我爸的車，所以我開車，還算是會，幸好那時候學了啊，要不然今晚……”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猛哥又說。
他的聲音鎮定又寧靜，在狹小的車廂裡顯得很空曠。
我後背上的汗毛漸漸豎了起來。
“你和那個娘們兒配合的挺好。”他戲謔地說道。
“猛哥，什麼意思，今晚發生的事情，我完全沒想到啊……”
我正認真地解釋著。
突然，我的右太陽穴被一個硬物地頂住了。
憑感覺，我知道這是那把槍。
握著方向盤的手心漸漸滲出了汗。
“看來情報傳的沒錯！你們果然是設計好的，但你沒想到，那個娘們利用你，順利脫身了，可你王飛，還得回園區啊。”
“猛哥……”
他的槍口頂的更深了。
“你沒想到我都知道吧，嗬嗬，年輕人，你永遠記住一句話，我林猛能從一個狗推，乾到一個狗推組的大組長，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需要你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不過，等你開回園區，你也就再也沒有學習的機會了。”
“猛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情報啊？又有人造謠我！猛哥，你說這個人是誰，我回去絕對揍他。”
啪嗒——
他給手槍上了膛。
“王飛，你是個聰明人，但你永遠記住了，人，光有聰明是不夠的，還需要信息差。這年頭，有信息，才能製勝。”
“猛哥……我感覺，好像不是。”
“嗯？”他疑惑了一下。
手上的手槍沒有放下來。
“我覺得，不光需要信息差，還需要一點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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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屑地回。
“還需要點東西？嗬嗬，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跟我說這些，那你說，還需要點什麼。”
“還需要——”
話音未落，我左手把住方向盤，右手向上一揮。
猛哥沉浸在對話裡，還沒反應過來。
我一把按住了他的扳機位置，頭一側偏，右手用力把槍口向上180度，把他手腕使勁往後一掰。
他下意識喊了一聲，但沒來得及握緊槍，我捏住他的手腕，把槍口調準他的方向，使勁往下一按！
砰！——
槍響了。
車身猛地一晃。
和我搶槍的手一下子鬆開了，我抓過手槍，一把扔到了後車座上。
一腳踩住了刹車。
車子猛地停在了路中央。
我慢慢向右轉過頭，猛哥的身子軟綿綿地癱在副駕駛上，頭上的血口子正呼呼往外冒血。
“還需要速度。”
“猛哥，你輸了。”
之前林飛教我開槍的時候，就說過一句話。
在危機時刻，誰手裡有槍，並不重要。
誰先拿到槍，誰先開槍，才能決定一切。
所以保命的根本，是速度。
可惜，這個道理猛哥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我從他的兜裡翻出了那包煙，抽出一根，點燃。
緩了好大一會，才漸漸平複下來。
緊接著，我走到後排車座，拿出了那把槍，朝著小腿肌肉的位置，把槍頭稍稍偏了一點，咬牙開了一槍。
隨後，我把槍扔在了猛哥身上，顫抖著雙手，捏緊了回程的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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