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飛又在醫院裡麵休養了一段時間。
先是等到那幫傷員從醫院裡確認傷情已經恢複了以後,又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從醫院裡麵正常的出了院,心裡這才踏實了下來。
原本他們都是老老實實的一幫員工而已,為了這些事情,差點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我心裡實在有一些不太好受。
不過這下好了,大家也都算是恢複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是我和林飛的出院了。
每天待在這個醫院裡,雖然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但始終還是感覺自己一身的力氣,隻能憑空消磨在這裡,心裡上很難受。
所以我和林飛一商量,儘快也辦理好了出院。
出院那天,陽光刺得我眼睛發疼。
林飛跟在我身後,腳步還有些虛浮。
醫生說他其實身體上有一些吃不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有毒癮的緣故,身體各項指標都有點脆弱。
得再休養半個月,但這小子死活要跟著我出院。
“歡哥,真不再住幾天?“
林飛齜牙咧嘴地係好安全帶,“我這胸口還疼著呢。“
我知道他這是在拿話做調侃,沒搭理他,一腳油門踩到底。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射向園區。
這兩天躺在病床上,我滿腦子都是哥哥的事。
那個總把我護在身後的哥哥,那個說要帶我去看海的哥哥,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消失在緬北這片吃人的土地上!
而這一切,都和那個叫麗姐的女人有關。
園區裡還是一派繁忙景象,工人們看見我的車都趕緊讓路。
我直接把車開到最偏僻的那排平房前——那是園區的“特殊人員“宿舍。
“唐總。“
看守的保安趕緊立正。
“那女人還在裡麵,按您的吩咐,讓她打掃廁所呢。“
保安的話音一落,一旁的林飛立刻明白了過來。
扭過頭,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歡哥,你這是要……準備解決你哥的事情了?”
他瞪著一雙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仿佛在向我確認,是不是真的準備一出院就要開始撕開身上這塊最沉重的傷口。
我點了點頭。
“沒錯,有些事情,的確需要開始解決了。”
林飛一聽,先是愣了幾秒鐘,然後一下子就樂了。
“哈哈哈,歡哥,其實這樣也好,你能開始勇於直麵這件事,我也很開心。”
我笑了一聲,斜看了他一眼。
“少來,我特麼還沒到需要你來鼓勵的程度哈。”
林飛笑了笑,心領神會。
我倆下了車,跟著保安的步伐,來到了裡麵。
我推開鐵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
自從我開始真正的在園區裡掌權,我就明目張膽的把她調到了園區清潔部乾刷廁所的工作。
園區裡之前麗姐的那些手下,都大概明白之前麗姐對我的那些行為和態度。
所以對她能有這樣的報應,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
當然了,他們是絕對不會知道,我哥和麗姐的關係,以及我和麗姐真實的關係的。
除了林飛,成哥,在這個園區裡,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人主動講起過。
他們都隻當成是一個園區易主過後的老領導站錯隊,進行的清算罷了。
麗姐正蹲在地上刷馬桶,聽見動靜抬起頭來。
才幾個月不見,她整個人都瘦脫了相,眼圈烏黑,手上全是凍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