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園區的路上,商務車顛簸得厲害。
揚起的塵土把窗外本就稀薄的綠色糊成一團昏黃。
我的心跳卻比這破路的顛簸還要急促、雜亂!
副駕駛上放著的那份薄薄的、卻重若千鈞的“禮物”。
一塊品相極佳的機械手表。
是江司令副官親手塞到我懷裡的,說是司令的一點“心意”。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那塊手表冰涼滑膩的觸感,像一條蛇,悄無聲息地纏上了我的腕子。
我心裡越想越覺得膈應。
打開車窗,我順著窗戶就把手表扔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車開進了園區裡。
停穩後,我幾乎是跌撞著衝進了成哥的辦公室。
聽見聲音,成哥抬起了頭。
發現是我,關切的問。
“回來了?”
“怎麼樣?江司令那邊,還順利不?”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把胸腔裡那股橫衝直撞的情緒壓下去,走到他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皮革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江司令就是恭喜咱們,沒多說什麼。”
我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不過…他隨口提了一句,說他兒子江海,最近調任了,去了貿易部門,很有可能…直管緬甸這邊的商會和商戶。”
成哥是個聰明人,我一說,他立馬就明白了。
話音未落,我清晰地看到成哥臉上那慣有的、運籌帷幄的從容表情,像一麵被重錘擊中的玻璃,瞬間出現了裂痕。
他的眉頭猛地鎖緊,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難看的、混合著驚怒和陰鷙的神色。
辦公室裡一時間隻剩下空調低沉的嗡鳴。
那股寒意不再僅僅作用於皮膚,開始往骨頭縫裡鑽。
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成哥這種反應,遠比江司令直接開口勒索更讓人心悸!
“成哥…咱們怎麼辦?”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
成哥沒有立刻回答。
他緩緩站起身,踱到窗邊,背對著我。
望著窗外被烈日炙烤得有些變形的園區景物。
他的背影挺拔,卻透出一股沉重的壓力!
過了足足有一分鐘,他才開口。
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裡直接擠壓出來。
“他還說了什麼了吧?”
成哥直直地看向了我。
“不然,你不可能有這種反應。”
還是成哥了解我。
我乾脆直說了。
“他說可以讓他兒子那頭出人,幫幫忙,幫咱們把翡翠產業賣到更遠的其他國家,但是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成哥趕緊問道。
我吞了一口唾沫,頓了頓。
“他們要分走五分成。”
“什麼?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