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姑娘的手，嘴裡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姑娘也跟著點頭，又指了指堂屋，眼裡滿是不舍。
我知道她們舍不得家，可現在不是留戀的時候！
我又指了指屍體，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做了個“走”的手勢，語氣加重。
“走！走！”
姑娘好像懂了，她拉了拉老婦人的胳膊，比劃著“危險”的樣子。
老婦人看著姑娘，又看了看地上的血，點了點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
她轉身進裡屋，姑娘跟在後麵，還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多了點信任。
我趕緊處理痕跡。
把屍體拖進柴房，用柴草蓋嚴實。
又找了塊破布擦地上的血。
布很快被染紅，我的手還是抖，可動作不敢停！
我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
等想辦法帶著回園區就好了，隻要回了園區，就是回了大本營。
就有救了！
沒一會兒，老婦人背著布包出來，裡麵鼓鼓的，應該是衣服和乾糧。
姑娘手裡拎著小包袱，還拿著那雙給我的布鞋。
她把鞋往我手裡塞，眼裡帶著點怯生生的意思。
我接過鞋，心裡暖得發顫，趕緊比劃“謝謝”。
她低下頭，耳朵又紅了。
我指了指後門，做了個“輕一點”的手勢，讓她們跟著我往後門走。
老婦人走得慢，山路不好走，她時不時會踉蹌一下。
姑娘趕緊扶著她，嘴裡說著安慰的話。
我走在前麵，手裡還握著斧頭，時不時回頭看，怕她們跟不上，更害怕又埋伏！
很快，走出村子後，我們又沿著村子口的那條小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岔路口。
前幾天我出門探路，知道左邊是亂葬崗，右邊是開闊地。
我知道江司令的人肯定會搜開闊地，隻能走亂葬崗！
我指了指亂葬崗的方向，又做了個“躲”的動作，再指了指自己。
意思是“我帶路，安全”。
老婦人看見亂葬崗，臉色白了，往後退了一步，嘴裡說著好像是害怕的話。
姑娘也往她身邊靠了靠，眼神裡滿是恐懼。
我趕緊比劃。
先指了指天，做了個“黑”的動作。
再指了指亂葬崗，又搖了搖頭。
意思是天黑了，沒人會去那裡。
我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了個“保護”的姿勢，讓她們放心。
老婦人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姑娘，終於點了點頭。
我們一走進亂葬崗，到處是土墳堆，有的插著破木牌，風一吹，樹枝影子晃得像鬼。
我走在最前麵，斧頭握得更緊。
老婦人拉著姑娘的手，腳步很輕，姑娘把頭埋在老婦人胳膊肘裡，不敢看周圍。
突然，遠處傳來狗叫，還有人的呼喊聲。
我心裡一緊，趕緊拉著她們躲到一個大墳堆後麵，墳堆上的雜草能遮住我們。
我捂住嘴，比劃“彆出聲”，她們立刻屏住呼吸。
老婦人的身體在發抖，姑娘緊緊抓著我的衣服。
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狗叫聲，聽上去就在不遠處！
我心裡一沉，握緊了手上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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