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明天能走出去嗎？”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雖然我也見過大大小小不小的場麵，但是在異國他鄉，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確實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樣！
這跟之前和那對老婦人和女孩還不太一樣。
我實在是不希望林飛為了救我，最後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林飛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歡哥，肯定能！
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順著山勢往下走，總能找到路的。
這山裡不可能一直沒人煙……”。
話雖這麼說，但我能聽出他語氣裡的不確定。
黑暗中，我能看到他眼睛裡閃爍的光芒。
不知道是火光映的，還是他強裝出來的鎮定。
這一夜過得無比漫長，我幾乎沒怎麼合眼。
迷迷糊糊中，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周圍窸窸窣窣地動。
嚇得我一激靈就醒了過來。
林飛也沒睡踏實。
時不時地睜開眼睛，警惕地環顧四周。
山裡的夜格外安靜，除了風聲，就隻有偶爾傳來的不知名野獸的叫聲。
聽得人頭皮發麻。
我緊緊攥著拳頭，手心全是冷汗。
心裡一個勁地祈禱，希望天能早點亮。
好不容易熬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風聲也小了不少。
我和林飛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
對視了一眼。
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希冀。
“走，趕緊走”。
林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我也跟著站起來。
隻覺得渾身酸痛！
膝蓋和胳膊肘都磨破了皮，一使勁就疼。
但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早點離開這片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順著山坡往下走。
山路崎嶇不平，全是碎石和爛泥，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我好幾次都差點摔下去，多虧林飛及時拉住了我。
“你他媽小心點！”
他罵了我一句，但語氣裡滿是關心。
我點點頭，不敢再大意。
一步一步地踩著踏實的地方往前走。
周圍全是茂密的樹林。
樹枝縱橫交錯，刮得我們衣服上全是口子。
臉上也被劃了好幾道血痕！
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
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火辣辣地烤著大地。
我們倆口乾舌燥，喉嚨裡像是要冒煙一樣！
但沒辦法，隻能靠路邊偶爾遇到的山泉解渴。
那山泉冰涼刺骨，喝下去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能解渴就行！
林飛的嘴唇已經乾裂起皮，臉上沾滿了灰塵和汗水，看起來狼狽不堪。
我盲猜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操，這到底是走到哪兒了？”
我氣喘籲籲地問道。
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林飛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了一下，眉頭緊鎖。
“不知道，但應該快到山腳了。你看，前麵的樹木越來越稀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