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行看著薑葛藟的臉,又把視線往下移——這人手裡還捏著一個一次性杯子,是剛剛在控製室角落飲水機接的,正在把它輕輕搖晃。
女孩停住了腳步,靠在走廊上,另一隻手扶著把手一言不發。
“你怎麼不走了。”
“來,你先走。”
……
沒有回答,沒有行動,蛟龍種看看他,又看看手裡的杯子,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何知行有種不祥的預感,眾所周知東方龍有仇必報,不管是這隻鬨了矛盾的——
好吧,兩隻和自己都在鬨矛盾,但沒區彆就是。
“是想潑回來麼,”
何知行笑笑,正麵朝向她。
“是覺得我不占理,潑你無理無據,還是說隻是單純咽不下這口氣。”
“……”
“不潑嗎,我倒很好奇,你在國內是什麼工作呢,職位又是什麼。”
“也是國家亞人事物管理總局,和你們沒有什麼區彆,”
薑葛藟終於出口。
“風險監測科一級主任科員,怎麼了。”
……
說得這麼清楚。
何知行在心裡回想了一下,國內這茬他很久沒涉略過——除了考公時在短視頻平台上看著意淫其他時間也沒必要了解,到這邊更沒必要,但這稱呼感覺有點門道在裡麵……
“你——額,進多久了。”
“還有幾年退休,我會繼續考的——你這種人應該不知道國內的規定,長生種退休後有數年冷卻期,但我有得是時間,擔得起從頭再來。
zx也是東方龍,我當然也有機會,止步於此隻是不擅長這方麵工作而已。”
……
?
何知行差點沒樂出來,但想起他考都沒考上瞬間又拉下臉。
“那祝你好運,嗬嗬,是你自告奮勇來的嗎。”
“整個科室舉薦我,我怎麼好拒絕——我簽過的字比你寫過的字都多,何知行——”
“——簽字?”
“這說明我很受器重,不是顯而易見,他們有事都來找我簽。”
……
不對啊這人看著也長得不傻啊,還挺好看的,長生種就沒見過難看的——怎麼腦子就不會轉呢,這東西看來和閱曆沒什麼關係,就看個人的領悟而已。
“那你會讀你科長的心麼。”
“單位裡有長生種,其他人帶墨鏡上班是常態,我也不會做這種無禮的事——你是想套近乎嗎,”
薑葛藟注視著他,手裡的紙杯微微搖晃,何知行突然發覺自己還沒逃開要被潑的險境,皺起眉頭想著怎麼脫身,和這人理論是沒用了,真就死木頭一塊,再考一千年公也就那樣——
“你在乾什麼的說。”
伊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薑葛藟的身後,何知行的麵前,狐狸種剛剛從控製室走出,沒想到兩人還沒離開,她一把抓過蛟龍種裡的紙杯,擋在兩人之前。
“你在乾什麼,薑小姐,想對社長的男人做什麼嗎,先得過我這關哦——那個姓陳的和我說過之前發生的事了,沒有哪個人會上來就指著鼻子罵叛國者吧,這在我們日本是無禮到可以報警的哦。
現在是想潑回來嘛。”
“……小鬼子。”
“請不要被民族主義裹挾,我當然要為曆史認錯,但現在我在和你說其他事。”
伊田齜了一下牙,她當然知道這三個字意味著乾什麼,可能也聽過無數遍了——女孩把紙杯裡的水一飲而儘,叉腰看著她,示意何知行快走,後者哪敢獨善其身,上前將兩人分開,讓薑葛藟自己愛去哪去哪。
蛟龍接過伊田遞過來的空杯子,默默地看了看兩人,自己離開了。
……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和這位同胞相處得這麼困難,又或許是這人的性格有些——額——”
“——像街頭的不良一樣是吧,剛才她糾纏你的時候很像哦,就差用大阪腔吼出來了。”
“這有什麼共同點嗎。”
何知行很是佩服伊田的聯想能力,掏出震動的手機,宋綏打電話過來了,他叫狐狸先離開,自己隨後就到。
……
接通。
“宋小姐,是我和子肥泉的事對不對。”
……
“又被你猜到了,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