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起來像是這麼沒禮貌的人?
宋任抬起頭來,是一個國字臉的東方人,很和藹,年輕時應該也是美男子,怪不得生出宋綏這樣的千金。
他笑吟吟地開口“來來來,二位坐在我旁邊。”
管理部的兩人對視一眼。
宋任揮揮手,叫幾個上將出去,門被帶上,落針可聞。
“這兩周真是辛苦你們,新的管理部人手也和我一塊來了,他們都是首都管理部的精銳,也在宴會上,等一下我給你們引薦。”
議長用中文開始和二人寒暄起來,無非就是那幾套。
底格斯和何知行二人認真傾聽著宋任的指示,表明了堅決執行,堅決到位的決心,會把要求貫徹落實到工作的每一步上。
可惜沒帶筆記本。
議長終於把話講完,抿了一口茶水,說二人可以有什麼要求就提,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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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長。”
何知行不打算客氣了。
“我想問一個問題。”
宋任笑著讓他說。
“在您施行的憲法第十三修正案生效之前,在這三個月裡,我們應該把力士滿和其他占領區的幾十萬亞人擺在什麼位置?是依舊維持他們奴仆的地位,還是把他們奉為北方聯邦新的公民,亦或者監守自盜,鑽自己的空子,趴在地上偷偷地吮吸著舊時代的尾氣?”
他不卑不亢地說出這段話,直視著眼前中年人的眼睛,儘量把自己語氣控製在質問之下。
底格斯眼神聳動了一下,看著自己的下屬,又瞧著議長。
這話竟然把他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不由得震驚年輕人無畏的勇氣,自己原本準備了一套更含蓄的說辭的,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宋任斂著眉聽完,慢慢抬眼,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向的並不是提出問題的何知行。
“是叫底格斯是嗎?”
“是。”
“好好管管你的下屬。”
何知行心裡一沉,自己這番唐吉訶德似的衝鋒似乎被風車攪得稀碎。
不知道宋任會怎麼處理他,可能大人會有大量,口頭教育,又或者直接把自己趕出酒店也說不定。
……
那他就流浪街頭了,隻能去求子肥泉包養自己,那隻龍娘透露過自己領著八百歲的養老保險,現在也是富婆一個。
“是,議長,我一定——”
“誒!”
宋任打斷他的話。
“我說過要懲罰他了嗎?”
管理部的兩人麵麵相覷,中年人站了起來,繼續開口。
“按理說,你這個級彆的職員遠遠沒有問詢我的權利,”
他轉頭看向底格斯。
“你也一樣,沒什麼區彆,不過——”
“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宋任微笑著走到窗前看著天際上的前線,背著手,他回頭問何知行。
“你是華夏人。”
“是……”何知行連忙點頭。
“你們的文化說國就是家,家就是國,講究家國一體,是不是?把個人意誌裹挾在家國情懷之中,民族是一個主體,所以如今你們國內才和平共處,不像我們打得天昏地暗。”
管理部的二人不明所以,隻是坐在椅子上看著演講般的議長。
“但是我們不同——哦,我說的‘我們’包括你,”他用頭點點底格斯,“和我,和外麵所有在華夏文化圈外的人。
我們的國就是國,家就是家,強調合作與契約,我們既然在拯救亞人,那應該收取報酬,所以國會的老爺們白天可能會為亞人的解放吵個麵紅耳赤,晚上就會在自己的莊園裡對著一群貓娘拚命耕耘,‘一碼歸一碼’,都是分開的。“
何知行站起身,議長說到最後,臉上已經沒有笑意,魚尾紋耷拉著像是沙灘上擱淺的屍體。
“所以您要放任不管嗎?明明就一句話的事。”
“當然不會,修正案是我領頭的,力士滿的亞人還有兩天就回轉了,我要他們陪我南下,去前線。”
一直沉默的底格斯終於說話了。
“我管教下屬不力,勞煩議長費口舌教導——”
“不不不,這孩子很好,我看你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宋任踱著一步一步背起手繞何知行轉圈,眼裡像在欣賞隻有少許雕琢的美玉。
“也無怪乎有人說管理部一堆理想主義者——何知行是嗎?”
“是——”
宋任用手在何知行背上一推,像脫離星球軌道的衛星一樣回到了會議椅上。
“我記住你了小夥子,我們都是一路人,或許你會認為你的部長和我這個老頭為虎作倀,冥頑不靈,但你會明白的,我們都是一路人。”
宋議長最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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