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維娜忍著劇痛扣下扳機,連開四槍。
第一槍空了,從江飴的腰邊上飛過去,洞穿了後者心愛的淡綠色上衣。
第二槍穿過了碟裡的粽子,最終在牆壁上停下來,上麵有一幅高仿《麥田裡的絲柏樹》,子彈鑽進了金燦燦的麥田裡。
接下來的兩槍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第三,第四槍打進了江飴的手臂和胸前,直接把這隻可憐的饕餮掀得往後倒去,磕在牆壁上,未吭一聲便暈過去。
碟子摔下來裂成幾瓣,未剝開的粽子滾落在德裡克腳下。
這名中將腦子一片空白,不過幾十年前在美索不達米亞的作戰經驗還是讓他就地趴下抱頭。
迪維娜的一邊腿骨已經斷了,剛剛踉蹌地走出來已經幾乎把她的意誌力耗儘。
小蘿莉在未來和過去,昏醉與清醒,麻醉與疼痛中來回穿梭,最終對著“罪魁禍首”開完槍後也倒下暈去。
“媽的——”
何知行看著兩邊都暈死的人罵道,在他衝過來之前這些事就已經結束了。
宴會廳的極大多數人已經前往舞池裡,隻有一些侍者和對跳舞不感興趣的軍官。
他們幾乎都圍了上來,在驚疑不定的同時展現了軍人的素質,開始尋找醫生和安排車輛,德裡克暫時成了現場指揮。
何知行知道自己在這裡已經派不上用場,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自己去做。
抓住江逸。
他撿起西格紹爾,拍掉旁人阻攔的手,在迪維娜的身上摸出來彈夾,看著二人雙雙被抬上擔架床往外推去。
酒店外早就有以備不時之需的救護車,但可能那些醫生從沒有覺得自己會派上用場。
“何知行!!!怎麼回事!!!”
德裡克大聲問道,後者根本不理他,朝彈夾裡把那四發子彈壓滿。
這些子彈將會射進另一隻饕餮身體裡。
“我問你話呢!!!——怎麼會有槍被帶進來!!!?為什麼那名準將會傷成這個樣子?!!!會朝這個女孩開槍?!你知道原因吧!!!”
幽默風趣的黃腔中將再也無法沉穩,但何知行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拋出了另一個。
“化妝室在哪?”
“什麼?!”
“我特麼問您化妝室在哪!!!”何知行保持著禮貌。
德裡克指了一個方向,還想繼續追問,眼前的人卻已經邁開腿狂奔。
何知行邊跑邊撥通底格斯的電話:“部長!!!”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電話裡的底格斯明顯感覺有些不對。
“江逸找到了,她要逃——”
“什麼?!”
“我會先去追!保持聯係!”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底格斯會安排好所有的援助,他和自己的部長向來配合默契。
不過不能隻是他自己去追,他一個人可對付不了那饕餮,還得叫上那隻“很厲害”的龍娘。
宴會廳和舞池之間是一條長廊連接,槍聲很難傳過來,這裡的一切都還在照常進行,人們有說有笑。
何知行不斷撥開侍者和客人,一路上叫罵聲不絕,但人們看清那個不穿正裝的背影後又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他推開走廊儘頭華麗的大門,一股熱浪和歡笑湧上麵頭,裡麵的人們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依舊在享受著這個夜晚。
“化妝室在哪!!!”
被問話的侍者明顯被這個歇斯底裡的人嚇得不輕,半晌才反應過來。
“那——”
何知行繼續狂奔。
看到門口了,比歌劇院地下室那個糜爛的大了不少,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在門口談笑著。
這邊是女士的化妝室,那群少爺應該都在等著自己的女伴,憧憬著等一下的曖昧時刻。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