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行在中餐區挑挑揀揀,盛了滿滿一大碟回到子肥泉麵前,慢慢放在桌上推過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之前不管在哪兩人都各夾各的,按子肥泉的話說就是子非我安知我想吃啥,他則對這些略顯曖昧的東西不感冒。
——不過此時或許是怕眼前的人再次張口批判,所以帶著一點點討好和祈求的意味。
……
“這些你應該都下得去口吧——”
“——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像一個在外麵偷吃了的丈夫,在淩晨結束後躺在酒店床上的情人旁邊,給家裡的妻子發我愛你。”
子肥泉並沒有看碟子裡的東西,而是直視著何知行。
……
?
這龍娘真的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誰是妻子——你?”
他強笑著坐到對麵。
“——類比而已,不過感覺得出來,你在努力回避某個話題,試圖讓我不要開口,打消我的念頭。”
子肥泉聳聳肩,開始拿起銀叉把自己看不上菜的挑出去,不時搖搖頭丟到何知行的碟裡——
“這的行政主廚不是在幾家三星餐廳就任過嗎,怎麼這點小菜都搞不明白——一點味都沒有——這個又鹹。”
……
“……你的嘴沒有這麼叼吧——我在力士滿做的菜都沒挑過,那辣子雞比這難吃多了。”
“——沒覺得,不要妄自菲薄,你做得都很好吃。”
子肥泉緩緩道,碟裡最後隻有寥寥無幾的菜葉和肉須存活。
……
餐廳裡並沒有什麼人,現在也不是旅遊季,戰爭對服務業的打擊不小——就算這座花盛頓最頂級的酒店也一樣。
零零散散的客人都在角落裡縮著,一支樂隊在旁邊緩緩演奏古典樂。
“——你十三年沒回過廢城?”
何知行好像想起什麼,突然問。
他看了看眼前的一大碟菜,本來是打算把子肥泉給喂飽的,沒想到這隻龍娘這麼挑食,全拋給自己了。
……
“嗯,所以我的那間房子不敢想積灰成什麼樣——到那後你幫我打掃打掃,順便住下,房間足夠的,多點人住也好——行李反正沒多少,其他的生活用品去超級市場買。”
那還真是順便……
“我還是住招待所吧,反正也不遠——”
“——怎麼,怕晚上做太多了?”
子肥泉笑笑。
“放心,會有睡覺時間的,我的性欲也會有消退的時候——”
……
……怎麼感覺這話有些奇怪——
不過何知行當然不是因為這個拒絕,他在教堂聽到子肥泉的那一番言論,除了感覺被批駁得狗血噴頭外,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祥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