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還有一個妹妹呢,爸爸也沒有消息啊,他們呢——”
江飴在子肥泉的懷裡抬起頭,淚眼婆娑緩緩問,龍娘沒有回答,陳萬安也沒開口,全都看向何知行——
上次追江逸追到力士滿美術館,裡麵倒是有一個饕餮種標本,不過除四個眼睛外有條金錢鼠尾也撇在旁邊——都清朝人了不可能是她爸,應該是帝國末期赴美的勞工,被坑到南方來當奴隸。
——額。
這小姑娘爸爸的生還可能當然很小,應該是被南方軍上門抓了,所以她媽媽才帶上唯一的男種跑掉——妹妹不好說,隻是在力士滿攻防戰走丟而已,她們當時都是朝著北方聯邦的陣線跑的,可能現在正在哪家救濟院喝粥呢。
……
……
“這個我也不知道,抱歉,不過管理部會持續關注的,現在攻勢烈度下來,生還可能都很大——我一留意到就會告訴你,放心。”
“……嗯,謝謝。”
江飴終於停止了哭泣,慢慢地起身,然後緩緩鞠躬,轉身,再鞠躬,和上次伊田的日苯人標準示範有過之無不及——向辦公室裡的所有人表達歉意,然後一彎腰眼淚又掉下來,隻能跑出辦公室。
子肥泉抽了幾張紙,回頭看了何知行一眼,也跟了上去,其他的乾員也魚貫而出,隻留下曾在底格斯手底乾活的兩人。
……
……
“聽你的意思好像是要去花盛頓抓人啊,亞人是嗎,威爾士紅龍?”
“是。
“這物種我聽都沒聽過老兄,真不是瞞著你——嫂子不跟著一起去吧,那我和你去怎麼說——”
?
“不是哥們,你是喜歡女的對吧——”
“——老何你搞什麼三小啊,我是直的——”
陳萬安瞥了他一眼,放下飯盒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拉開抽屜拿出一張很小的照片,舉起給何知行看。
“青梅竹馬,從小玩在一起的,知根知底的那種,國小國中都是同桌,上高中後隔了幾公裡,下學天天騎車來找我一起回家,和我一起回家吃飯,我媽看她和看女兒一樣啊,我們都說了一起要去大陸讀書的——”
……
……
“那現在……”
“這不是沒去成嗎,她倒自己去了,我隻能來這邊——然後——”
副部長把照片放回去,推上抽屜。
“就三天,三天,和我發消息——我來這邊連房子都沒租到,還在一處爛尾樓和乞丐搶空地——就吹掉了,說什麼也不聽,手機關機,我們家長也聯係不到,現在好久沒消息,可能早就畢業結婚了吧,太扯了,那時我都感覺天要塌下來。”
……
額。
這麼離譜。
何知行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懂的懂的,誒……說實話有點慘兄弟,都這樣了還留著照片乾什麼——”
“這是她國中時候的,不是長大的——我就當她死在那時候了,你看笑起來多好看——不笑也好看。”
陳萬安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