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長生種是最不擔心繁衍的吧,對不對,也不用擔心子嗣後代——話說當你們家族聚會時,你們還分得清誰是祖父誰是孫子嗎,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如此執著於生育呢——”
何知行望著無際的枯竭之林道。
“難道是因為我,我的短命讓你覺得有些不舍——其實我們短命種的生育欲望超乎你想象的低,子肥泉,你可以查查國內大學生的調查意願,雖然不少人以後都逃不過父母的逼迫,但至少在他們填寫調查表的此時此刻,是絕對不願意去有孩子的。
……
是不是覺得很諷刺,像你們子家在以前一樣——活得久的人想著生越多越好,你們不缺財富,不缺勞動力,因為全天下的人都在把血液供向你們,但全天下的人們是短命種啊,活得短的人卻不想著去生。”
……
子肥泉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走過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是因為怕供不起嗎,我都說了我可以讓你的下輩子衣食無憂——十個你都可以——”
“——我們在害怕未來,子肥泉,失敗主義者和理想主義者不會害怕,他們潛意識裡已經拿到了發展的劇本,隻有現實主義者才會,因為未來對我們來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們隻能走好當下——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fag的東西。”
“旗幟。”
“……差不多,比如有個士兵對他未婚妻說打完仗後就回來娶你——你說你看到這劇情心裡會不會心慌,他這樣說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
……
龍娘皺起眉頭,坐在他身旁——
“回不來就回不來,和說娶不娶有什麼關係,難道不說就回得來了嗎。”
……
何知行無言以對,長生種的思考方式就和他完全不相同,連想表達的意思都沒搞清楚。
“……我是講等以後再說,現在還在打仗,你越這樣計劃我就越害怕,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你——”
“——怕我死,是不是,但隨口的一句話是決定不了將來要發生的事的,你這樣說隻是心理在作祟。”
……
……
“我去到處逛逛。”
他笑笑,起身拍了拍褲子,叫過陳萬安往人群那邊走,招呼伊田回去陪她社長,狐狸種好像又喝得有點微醺——清酒也可以微醺,叉腰微紅著臉,有些狐疑地看著何知行,然後才慢慢往回走。
……
“老何,真鬨矛盾了,要不我去和嫂子求一下情——”
“——你連直麵她都害怕求什麼情,快點。”
“那承認鬨矛盾了是吧。”
“沒有。”
何知行嘖了一聲,和門口的警察知會知會就走了進去,有不少人正在取證調查,那花盛頓社團可能又要被找上門了,一堆事都能扯到它——大量擴招意味著素質不齊,那被取締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