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行看著周圍,莫名感到一股虛幻的不真實感和空虛感,那滿目的狼藉,那地上安妮燒焦的屍體,周圍無數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還有——還有伊田的耳朵和尾巴,以及麵前的女孩。
他抬起頭默默地端詳著子肥泉的臉,真的難以置信,世界上居然有長成這樣子的異性,相貌簡直完美地符合自己腦海裡的理想型——在大學的宿舍裡又怎麼會想到這一天呢,那時的自己哪敢奢求,點一點拚好飯吃就滿足了,早就抱好了單一輩子的心態。
……
麵前的女孩說話了。
“怎麼一直在看著我,你要改一下內耗和憋在心裡的性格,何知行——不是誰都能像我一樣知道你在想什麼。”
“其實我在遇到你之前是很開朗的,咱倆剛遇見時你也知道。”
他笑笑。
“主要還是和長生種交談時有股無形的壓迫感,讓我們這些隻活了幾十年的噎住了一樣,你可以問問——陳萬安!”
“怎麼了老何。”
副部長叫人把安妮的屍體用裹屍袋裝起來,何知行擺擺手示意不是什麼要緊事,重複了一遍問題。
……
“……在嫂子前說真的沒事嗎,好吧,確實是這樣,我在那條蛇麵前也一樣,感覺和得了心理疾病差不多——長生種感覺就全是——額——”
“神人。”
“……是你說的哈老何,我可沒說。”
“我說的,我說長生種全是神人。”
何知行笑了,子肥泉一臉莫名其妙——
“什麼神,長生種並不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他們也是人,你不要抱有這種心理。”
……
……
龍娘見眼前兩人不回答,拉下臉。
“彆和我說這是貶義詞。”
“你覺得是就是。”
何知行撇撇嘴,也隻有這個詞來描繪這群逆天的群體了——就比如說眼前的龍娘,一看對眼直接就在他麵前全裸出鏡,不知道子肥泉腦袋裡想著什麼——可能在她的想法中這樣子做可以增加好感度,是在撩他,但除了把人嚇著和誤會一點用都沒有,可能唯一正確的決定就是那天晚上忍不住了強吃。
還有其他的……
本來迪維娜還挺正常的,但在酒窖裡說出那番話這吸血鬼也有些神了——印度蛇就更不用說,最正常的是伊田,但這狐狸此時正在對著一具燒焦的屍體掏出德力瓶慢飲,可能是覺得那玩意下酒還是怎麼的。
……
……
“真的是貶義詞嗎。”
子肥泉皺起眉頭,陳萬安見不妙想溜走,被何知行叫回來——
“你跑什麼,我還有問題想要問你——是中性詞,用於形容行為舉止和言論不同尋常——”
“——似乎沒有在騙人,但我會用手機查,你等著。”
龍娘捧著手機走到一旁。
……
“老何,你想問什麼。”
“兩個問題,一,可不可以再確定是否真的是安妮,萬一不是——。”
“——沒有萬一,骨骼特征和隨身物品都符合,其實她跑不了,昨晚這裡四麵八方都是火,真懷疑那隻能dna了——唯一……靠背,我隻能想到一個翼人種把她提著飛出去,但昨晚上麵還有無人機不是——”
……
好吧。
何知行又拋出一個問題——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來廢城的華夏管理部有多少人,你應該了解過吧。”
“不多,交流工作而已,領頭的是妹子——”
“這個不重要,是不是長生種——”
“——!是啊老何,要炸了啊……”
副部長加大聲音,哭喪著臉。
“你說怎麼這麼多長生種呢,在搞什麼三小啊,這類人平時不是很少見的嘛——你看看現在咱倆身邊一個兩個——”
陳萬安指著伊田,狐狸種察覺到不對,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他。
……
何知行突然感覺有些疲憊,找了個樹樁,把副部長的外套扒下來墊在屁股下。
“……多少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