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行又把聲音放小，剛剛有點過分了，他總算明白小時候父母吵架是怎麼一吵就吵幾個小時的，和一個朝夕相處的人從頭到尾慢慢捋，再把說過的忘掉，把忘掉的又翻出來，像炒冷飯一樣。
……
“何知行，”
子肥泉盤起腿，依舊裸著身子，他皺皺眉頭，把被子蓋過去裹住女孩，後者笑笑。
“不要衝我大吼，我記得我們情緒都很穩定的——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說，你覺得做的太多已經導致困擾和痛苦了直接說出來就行，不必強撐。
但是你也想做，何知行，我看得出來，你還是在鬨脾氣是吧，都自己解決了，這是何苦呢。”
……
“想不想做你看得出來，歸根結底，我要的還是你相信我，子肥泉，相信我的來曆。”
“指的是穿越嗎。”
子肥泉麵無表情。
“好，我相信，矛盾可以解決了麼，來做吧。”
……
何知行沉默了，這龍娘為什麼就要加上最後三個字呢，這樣所有的意味都變了，這人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其實我很好奇，如果我和其他長生種——比如那個印度蛇，或者伊田，對吧，如果說出來的話她們會不會立刻就信，你們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我不在說謊——”
“我說過了，我信，還有，說過了，不要在這種時候提到彆的女人。”
“還有迪維娜，對，她可能是最容易信的——”
“——我說了不要提到彆的女人!特彆是那隻吸血鬼!”
子肥泉冷不丁地加大嗓門，冷冷地看著何知行。
“你這麼惦記你去找——額——”
女孩一下子啞了火，聲音硬生生地中斷掉，抿起嘴握緊了拳頭，雙眼朝下看。
……
……
“不，”
良久。
“你哪都不準去，誰都不準找，就在這裡。”
……
“睡吧，你搞得我很沒意思，不做就不做。”
子肥泉穿好睡衣蓋上被子，何知行沒有任何表示，也朝另一邊睡了。
已經到臨界點，不需要導火線，已經是達摩克利斯之劍了，龍娘試圖的挽回毫無作用，突然的失態反而讓關係更向深淵滑去。
隻需要一點小小的微渺的撼動。
又一天下午，江飴如履薄冰地做好菜端上來，小姑娘看看兩人，何知行起身打飯，把子肥泉的筷子撞到地上。
龍娘笑笑。
“至於麼。”
……
大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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