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你說那玩意兒容易誤傷自己。
順嘴說一聲,統子很靠譜,沒有任何假冒偽劣的產品。
換句話說,從統子這邊買到的東西,理論上是十秒後炸,它就不會在第九秒的時候崩。
隻可惜當年的親戚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所以裴知秋也沒有跟著一起采購土槍噴子的經曆,要不然,嗬嗬。、
買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暗自發狠。
此時安定下來,裴知秋就覺得自己肉疼,就這麼屁大一點時間。
十套帶鋼板的防護服,這玩意兒是給保衛科采購過的物資,一套六百八。
長的跟三級頭差不多的頭盔,一個三百塊,騎電動車的時候用。
裴知秋親手試過的,棒球棍砸過去一時半會砸不開。
再加上前頭說的雷管,酒瓶子,汽油雜七雜八的,一萬好幾沒了。
連上之前的殺豬刀,兩萬不見了。
心塞。
但,不管怎麼說,算是解決了流民的身份,解決了這個身份,才能給兒砸們娶婆娘回來,收拾幾分心情,裴知秋拍拍手
“兒砸們,先灑掃灑掃,收拾個住的地方出來。”
亂七八糟的活兒有兒子們乾就行了,裴知秋樂嗬嗬的看著木匣子裡的房契,地契,還有戶籍文書。
從統子買了塑料袋出來,把這些東西包裹起來,包裹的厚厚的。
用書夾子,四麵八方夾住。
這樣就不用擔心潮氣和蟲蛀了。
可惜這玩意兒不是統子出品,不能藏空間裡。
裴知秋在房子裡麵折騰文書呢。
外頭,幾個兒子在聊天。
裴九郎最小,話也最多。
之前流民狀態,整個人精神都是緊繃著的,自然沒什麼叨叨叨的欲望。
現在有了落腳之地,裴九郎的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大哥,你說爹是咋想的,咱戶籍文書落在長平城,還能回去種地不?”
這小子還心心念念家裡那點旱地呢。
裴大郎拍了裴九郎的後腦勺一下
“想那麼多乾啥,爹要留下就留下唄,你沒聽戲文裡說的百善孝為先,爹在那爹就是咱家的天。”
裴六郎湊過來
“可是大哥,咱住城裡吃啥喝啥啊,總得有個營生才行。”
大郎憋呀憋的,最後才說
“沒事兒,有爹呢,爹一直是個有成算的。”
裴二郎湊過來,壓著聲音說
“彆的都還好,就是咱們處理了那頭豬的事兒,都嘴嚴一點,彆給自家找麻煩,不然我和大哥收拾你們。”
人的性子是會變的,或者深仇大恨,或者快意恩仇。
都是讓人性格產生變化的大因素。
老實說,在弄死張屠夫之前,裴家幾個兄弟就是老實本分的莊稼漢子,有血性但不是很多。
敢在春天搶水切磋,但絕對不敢有弄死人的念頭。
但現在,內心的狼算是在這條流民路上被徹底釋放出來了。
吐過嗎?
第一次見有人易子而食的時候,已經吐過了。
吐的膽汁兒都出來了。
漸漸地也就習慣了,命如草芥,沒啥好糾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