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很遠,廟堂很高。
但你得承認一個事情,那就是彆管是江湖還是廟堂,首先看重的就是一個字兒,利益!
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是尋常人家的姑娘那多半是要尋死覓活的。
可長公主不一樣,她在最初的憤怒過後,腦子裡想的卻是怎麼樣去把利益最大化。
當她看到裴九郎麵前的裴知秋後,她就明白了。
為什麼趙四季會不惜和自己撕破臉也要圍在行宮外頭。
因為,裴九郎背後就是一個宗師。
裴九郎不值錢,但裴知秋不一樣啊,一個宗師對現在有點風雨飄搖的王朝來說,很重要。
所以,長公主在經過最初的憤怒後突然覺得,假如裴九郎變成自己的駙馬,那是不是算壞事裡麵有好事?
一念至此,她看裴九郎的眼神裡麵雖然有憤怒,但更多了幾分彆樣的情愫。
事物的發展永遠不是人的腦子可以提前預測的。
老實說,裴知秋來的時候那是抱著開殺戒的心思滴。
可現在,就長公主看裴九郎的眼神,咋就覺得不對勁兒呢?
等趙四季進去,商議了半天一臉懵逼出來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
“裴叔,九郎沒有婚配吧?”
這話問的,要是昨天問那還是打算娶陶家姑娘的,可現在陶家姑娘在回皇城的路上,顯然這門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私定終身大概率是黃了。
裴九郎也明白這個道理,一臉苦笑的搖搖頭。
趙四季繼續說
“那,九郎你有沒有當駙馬的想法?”
得這話一出,裴知秋算是徹底了然了,難怪難怪之前長公主看裴九郎的表情裡麵有憤怒但沒有恨意。
裴知秋還盤算呢,就聽裴九郎說
“沒有,昨夜的一切都是意外。”
這小子渣的明晃晃的啊,睡了人家長公主現在就輕飄飄的一句意外了賬?
也許是裴家宗師的威懾力,亦或者是彆的緣由,反正長公主沒有繼續在這個事兒上多叨叨。
人家還得去和談呢,趙四季帶來的人剛好從圍殺轉化成護衛,保護長公主去和談。
你看看這世界是不是很有意思,前一秒還是劍拔弩張的狀態,後一秒就是護衛的情形。
人家長公主去和談,裴知秋帶著自己不成器的小兒子回了鎮北王城的裴府。
前庭,裴知秋看著低眉順眼的裴九郎
“說說吧,發生了什麼事兒?”
裴九郎倒也沒有藏著掖著,開始叨叨叨的說著和陶瓔之間的不對付。
裴知秋點點頭
“嗯,正常的,咱家本來就是泥腿子出生,你們三觀不同能看對眼都是很奇葩的事情,如今朝夕相處下來,覺得不合適才是正常的。”
到底是自家兒子,平日裡也時不時的提點幾句,自然知道三觀是什麼,奇葩是什麼。
再加上現在也不算毛頭小子了,這種時代,這個年紀換個人家早就頂門立戶了。
所以也沒啥想不開的。
戀愛腦?
不變好意思啊,有是有那麼一點,但到底是當過流民,從死人堆堆裡爬出來的。
喜歡一個姑娘,自然會義無反顧。
但真發現兩人不適合的時候,雖然做不到當斷則斷,可也不會跟傻缺一樣硬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