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酒店離書店不遠，是家安靜的精品酒店。私房菜就在酒店一樓，裝修得古色古香，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街景。林硯點了幾個菜，都是蘇晚愛吃的，清蒸鱸魚，香菇青菜，還有一份鬆鼠鱖魚。
“記得你愛吃甜酸口的。”他笑著說。
“你還記得。”蘇晚輕聲說。
“怎麼會忘。”林硯看著她，眼神認真，“你喜歡的，我好像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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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律。這些天，他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記憶的閘門，那些被遺忘的細節，被忽略的溫柔，一一浮現出來，讓她越來越貪戀這份失而複得的暖意。
可心底總有個聲音在提醒她：彆陷進去，彆重蹈覆轍。
八年的隔閡，不是幾天就能消除的。他們都變了，被生活磨出了不同的棱角，真的還能像從前那樣契合嗎？
“在想什麼？”林硯遞過一雙筷子。
“沒什麼。”蘇晚接過筷子，夾了口青菜，“這家菜味道不錯。”
“喜歡的話，以後常來。”林硯的語氣很自然，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蘇晚沒接話，低頭吃飯。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有點甜，有點澀。
吃完飯，林硯要去酒店處理點工作，蘇晚則回了畫廊。走在巷子裡，陽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手裡還拎著林硯替她買的那本莫奈畫冊。
畫冊上印著《睡蓮》，色彩溫柔得像一場夢。蘇晚翻開，看到扉頁上有林硯寫的字：“願你的世界，永遠有光有色彩。”
她站在畫廊門口，看著那行字，看了很久。
也許，是該勇敢一點的。
下午，畫廊來了位客人，是個年輕的女孩，想買幅畫掛在新房裡。蘇晚陪著她挑選，女孩看著牆上那幅林硯看過的素描，笑著說：“這幅畫裡的男生，看起來好溫柔啊，像在等什麼人。”
蘇晚的心輕輕動了一下。
“是啊，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她說。
女孩選了幅向日葵，付了錢，臨走時笑著說：“老板娘，你笑起來很好看，要多笑笑。”
蘇晚看著女孩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真的在笑。
傍晚，林硯發來消息：“忙完了嗎？我在你畫廊樓下。”
蘇晚走到窗邊，看到他站在老槐樹下，手裡拿著個畫板。夕陽的金輝落在他身上，像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外套，快步走了下去。
也許，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還在原地，都還願意為彼此，再往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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