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您好。”
“叫我林薇就好。”林薇的聲音很客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距離感，“我聽說，林硯想申請調到南方分公司？”
“……是。”
“蘇小姐，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跟你聊聊。”林薇的語氣嚴肅了些，“林硯在總公司發展得很好，前途光明，為了……一些過去的事放棄現在的一切，不值得。”
蘇晚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了。她知道林薇想說什麼，無非是覺得她配不上林硯，覺得他們的過去不該影響現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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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姐，”蘇晚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卻堅定，“我和林硯之間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他的決定，我相信有他的理由。”
“理由？他的理由就是你！”林薇的聲音提高了些，“蘇小姐，八年前你不告而彆，傷他傷得還不夠嗎？現在又回來攪亂他的生活，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有……”
“你敢說你現在不是在利用他的愧疚？”林薇打斷她，語氣尖銳起來，“他為了你，連家裡安排的相親都推了，一門心思要去南方。蘇晚，做人不能太自私。”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針一樣，紮在蘇晚的心上。她張了張嘴，想解釋，想反駁，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八年前的不告而彆，是她心裡的刺，也是彆人手裡的刀，隨時都能拿出來刺向她。
“我隻是想提醒你，”林薇的語氣緩和了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林硯值得更好的，彆再耽誤他了。”
電話被掛斷了，聽筒裡隻剩下忙音。蘇晚站在巷口，晚風吹得她發冷，手裡的手機滑落在地，屏幕摔出一道裂痕，像她此刻的心。
她蹲下身，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那道清晰的裂痕，突然覺得很累。也許林薇說得對，她確實不該再耽誤他了。
八年的時光，足以改變很多事。他有他光明的前途，她有她安穩的生活，強行拚湊在一起，或許隻會重蹈覆轍。
回到住處，蘇晚把那封沒寄出去的信拿出來，放在桌上。她看著窗外的月光，心裡亂亂的。
手機又亮了，是林硯發來的消息：“申請批下來了！下個月就能過去，開心嗎？”
後麵跟著一個雀躍的表情。
蘇晚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懸了又懸，最終還是沒有回複。她拿起那封信，走到窗邊，借著月光慢慢讀著。
風吹進來，帶著月光的涼意，吹得信紙輕輕作響。
也許，有些故事，注定要留一片空白。
也許，有些重逢，不如不見。
她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塞進了抽屜最深處。然後，她走到畫架前，看著那幅未完成的雪景，拿起畫筆，在那兩個堆雪人的身影旁，也輕輕畫下了一片空白。
就像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著無法逾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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