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的空氣濕熱黏稠,如同浸透了海水的絨布,包裹著每一個初來乍到的旅人。樟宜機場簡陋的航站樓內,風扇徒勞地轉動著,攪不起多少涼意,反而將各種膚色人群帶來的複雜氣味混合在一起,撲麵而來。
淩玥——此刻已是林洛雲——穿著一身質地精良的亞麻色西裝套裙,頭發在腦後挽成一個利落的發髻,鼻梁上架著一副茶色太陽鏡,恰到好處地遮掩了她過於銳利的眼神。她自然地挽著霍霆深——李深的手臂,步履從容地走在前麵。霍霆深則是一身熨帖的淺色休閒西裝,提著輕便的行李箱,神色沉穩,目光偶爾掃過周圍環境,帶著商人特有的審慎。
身後幾步遠,跟著扮演采購專員的猴子,他穿著一件略顯花哨的襯衫,眼睛滴溜溜亂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活脫脫一個第一次出遠門的年輕商人。大壯作為保鏢,沉默地推著裝載大部分行李的推車,肌肉賁張的身軀包裹在緊繃的襯衫下,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鷹眼背著沉重的攝影器材包,鏡頭蓋卻未曾打開,隻是沉默地觀察著建築結構和人流。山貓則落在最後,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時不時寫寫畫畫,像極了忙於記錄行程的技術人員。
一行人順利通過海關,沒有引起任何額外的注意。他們“林氏商貿”的身份,經由總部精心打造,經得起最基礎的核查。
接機的是一輛半舊的奔馳轎車,司機是一位皮膚黝黑、沉默寡言的當地華裔,是組織提前安排好的外圍人員。車子駛出機場,融入星洲的車流。與歐洲建築的厚重曆史感不同,這裡的建築大多帶著新興城市的朝氣與實用主義,高樓與低矮的騎樓混雜,英文、中文、馬來文的路牌交錯林立。
“先去酒店。”霍霆深用帶著港島口音的粵語對司機吩咐道。淩玥則微微搖下車窗,任由濕熱的風吹拂著臉頰,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街景,實則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記錄著每一個可能的監視點、警察亭以及街巷布局。
他們下榻的是一家位於市中心、不算頂級但足夠體麵的酒店。安頓下來後,真正的“商務考察”便拉開了序幕。
接下來的幾天,淩玥以林洛雲的身份,手持精美的名片,頻繁出入於星洲的華商俱樂部、行業酒會以及幾家有意向合作的貿易公司。她流利的英語、偶爾夾雜的幾句地道閩南語或潮汕話,以及言談間對東南亞市場、橡膠、錫礦乃至航運業務的獨到見解,很快讓她在特定的圈子裡打開了局麵。
在一次由福建會館舉辦的晚宴上,淩玥身著一襲墨綠色旗袍,頸間佩戴著一串品相極佳的珍珠項鏈來自空間收藏,恰到好處地彰顯財力),與幾位頗具影響力的華商相談甚歡。
“林女士真是年輕有為啊,”一位做橡膠生意的陳姓老板恭維道,“聽說您對海獅那邊的礦業也有興趣?”
淩玥優雅地抿了一口香檳,笑容得體:“陳老板消息靈通。家父一直想拓展那邊的業務,尤其是些……不太引人注目的稀有礦藏。隻是聽說那邊局勢複雜,巴頌將軍那邊……”她適時地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
“巴頌啊,”陳老板壓低了聲音,“那可是個土皇帝。不過,隻要錢到位,規矩懂,在他地盤上做生意還是能賺錢的。林女士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幫忙引薦一下他手下負責外聯的管事。”
“哦?”淩玥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笑容愈發溫婉,“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有勞陳老板費心。事成之後,定有重謝。”她輕輕與陳老板碰了碰杯,清脆的響聲淹沒在宴會的喧囂中。
通過類似的場合,淩玥不僅初步建立了與目標區域相關的人脈,更從這些地頭蛇零星的交談中,拚湊出關於巴頌將軍及其莊園的更多信息:守衛森嚴、不通公路隻靠水路、近期似乎加強了戒備、莊園內不僅有武裝人員,似乎還有些“奇怪”的動靜……
與此同時,猴子憑借其靈活的身手和市井氣息,混跡於碼頭和下層酒館,從水手和掮客口中探聽通往海獅共和國內陸的水路情報以及邊境檢查的漏洞。鷹眼則以攝影采風為名,乘坐小型觀光飛機,對星洲周邊的海域和部分海岸線進行了高空偵察,初步熟悉了熱帶叢林的地貌特征。
夜深人靜時,安全屋已更換至酒店套房)內,所有的信息被彙總到山貓那裡,標注在地圖上。巴頌將軍莊園的輪廓,以及通往那裡的可能路徑,正在一點點變得清晰。
淩玥站在套房窗前,望著窗外星洲璀璨的燈火,以及更遠處漆黑一片、仿佛蟄伏巨獸的馬來半島方向。濕熱的風吹動窗簾,帶來遠方海洋的鹹腥氣息。
商業的帷幕已然拉開,人脈的蛛網初步織就。下一步,便是要將這舞台,延伸到那片更加危險、也更加原始的雨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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