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深處,光線被層層疊疊的樹冠切割得支離破碎,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腐殖質氣息和濕漉漉的水汽。淩玥獨自穿行在這片綠色的迷宮中,她的腳步輕盈得如同林間小鹿,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響。與猴子依靠敏捷和潛行不同,她的行進方式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仿佛與周圍的環境產生了某種共鳴。
她沒有盲目亂闖。意識深處,靈溪空間的【環境掃描】功能被她以極其微弱、近乎本能的方式開啟,如同無形的觸須,感知著周圍生命的流動、能量的彙聚,以及……人類活動留下的細微痕跡。她追蹤著猴子之前遭遇土著的方向,但並非沿著他的路線,而是選擇了一條更加迂回、也更符合“自然”路徑的方式。
她避開了幾處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沼澤,繞開了一群正在遷徙的、色彩斑斕卻含有劇毒的箭毒蛙。偶爾遇到擋路的、帶有尖刺的藤蔓,她並未揮刀砍斷,而是如同無骨的遊魚般,以不可思議的柔韌身法巧妙穿過,儘可能不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這是她釋放的第一個善意信號——她對這片森林沒有侵略性。
行進約半日後,她在一處靠近溪流、相對開闊的林間空地停了下來。這裡散落著一些被精心打磨過的石器殘片和熄滅已久的篝火痕跡,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屬於人類聚居地的煙火氣。根據空間掃描的反饋和這些痕跡判斷,這裡距離那個土著部落的聚居地應該不遠了。
她沒有再貿然前進,而是選擇在此等待。她從背囊中取出那幾匹色彩鮮豔的棉布,並未展開,而是將其疊放整齊,放在一塊較為乾淨的石頭上。又將那幾包雪白的精鹽和小巧的金屬工具,如同供奉祭品般,小心地放置在棉布旁邊。
然後,她做了一件看似尋常,卻蘊含深意的事情。她走到空地邊緣幾株葉片枯黃、明顯營養不良的藥用植物旁,蹲下身,從懷中實則是從空間)取出一個小巧的水囊,將裡麵稀釋過的靈泉水,緩緩澆灌在植物的根部。同時,她的指尖蘊含著微不可查的內力,輕輕拂過枯黃的葉片,梳理著它們紊亂的生機。
做完這一切,她便退到空地邊緣一株巨大的榕樹下,盤膝坐下,閉上雙眼,如同入定的老僧,將自身的呼吸、心跳都調整到與周圍環境近乎一致的低頻率。她在等待,等待這片森林的“主人”發現她,以及她帶來的“禮物”和展現的“能力”。
時間一點點流逝,林間的光線逐漸變得昏黃。淩玥的耐心如同磐石。她能感覺到,有幾道充滿警惕和好奇的目光,已經從密林深處投射過來,在她身上和那些“禮物”上停留了許久。
終於,在夕陽即將徹底沉入地平線時,一陣極其輕微的、幾乎與落葉聲無異的腳步聲從側後方傳來。淩玥沒有立刻睜眼,直到腳步聲在她前方不遠處停下。
她緩緩睜開雙眼。
麵前站著三個土著。正是之前襲擊猴子的那幾人,臉上依舊塗抹著白色的神秘紋路,手中緊握著吹箭筒,眼神中充滿了戒備、疑惑,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對石頭上那些“珍寶”的渴望。為首的那人,年紀稍長,目光更加深邃,他死死盯著淩玥,又看了看那幾株被她“救治”後、似乎隱隱煥發出一絲生機的藥草。
淩玥沒有起身,也沒有做出任何具有威脅性的動作。她隻是平靜地回望著他們,眼神清澈而坦蕩。她緩緩抬起手,指向那些禮物,又指了指自己,然後做了一個代表“給予”、“和平”的手勢。她沒有試圖說話,語言在此刻是蒼白的,行動和姿態才是最好的溝通。
那為首的年長土著盯著她看了許久,又低聲與同伴交談了幾句,用的是淩玥完全聽不懂的、音節短促奇特的土語。但空間【高級語言庫】的被動功能,讓她能模糊地捕捉到幾個關鍵詞:“……外來者……沒有武器……奇怪的‘瑪納’能量生命力的意思?)……禮物……”
最終,那年長土著似乎做出了決定。他示意一個同伴上前,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石頭上的鹽、布和小刀,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神聖的鄭重。然後,他看向淩玥,用生硬的、夾雜著土語和幾個簡單外來詞彙的混合語言,指了指叢林深處,又指了指淩玥,做了一個“跟隨”的手勢。
淩玥明白,她初步通過了第一道考驗。她緩緩站起身,依舊保持著平和的神情,點了點頭。
在土著的“護送”下,淩玥向著部落聚居地深入。一路上,她敏銳地注意到,這幾個土著雖然依舊警惕,但眼神中的敵意已經減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好奇和隱約敬畏的複雜情緒。他們似乎將她與之前那個“攜帶武器、身手敏捷的入侵者猴子)”區分開了。
部落的聚居地隱藏在一片巨大的溶洞和依洞而建的簡陋棚屋之中。看到陌生人被帶回,許多土著從棚屋裡鑽出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用一種混雜著恐懼、好奇和排斥的目光打量著淩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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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玥的目光掃過人群,最終停留在一個被族人攙扶著的、不斷劇烈咳嗽、麵色灰敗的老者身上。他顯然是部落裡地位尊崇的人物,可能是酋長或者大祭司。他的病症很重,肺部有明顯的囉音,呼吸艱難,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
引路的年長土著快步走到那病重老者身邊,低聲彙報著,並展示了淩玥帶來的禮物。
淩玥沒有等待他們做出進一步反應。她知道,展現價值的時候到了。她緩步走上前,無視了周圍瞬間緊張起來、舉起武器的土著青年,目光平靜地看向那病重老者,又看了看旁邊的年長土著。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又指向那病重老者,然後做了一個代表“治療”的、幾乎全球通用的手勢——雙手虛按,然後緩緩分開。
年長土著愣住了,周圍的族人也發出了驚疑的議論聲。
淩玥不再多言,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從背囊空間)中取出幾株剛剛在路上順手采集的、具有清肺化痰作用的草藥,又拿出那個小巧的水囊裡麵是更高濃度的靈泉稀釋液)。她將草藥揉碎,混合著靈泉水,在一個乾淨的陶碗中輕輕攪拌。
她的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和自信,仿佛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混合好的藥汁散發出一種奇異的、令人精神一振的清香。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淩玥將陶碗遞到那病重老者的唇邊。老者渾濁的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邊的年長土著,最終,或許是求生本能,或許是淩玥身上那股平和而強大的氣場影響,他微微張開了嘴。
淩玥小心地將藥汁喂他服下。
藥汁入喉,老者先是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隨即,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竟然奇跡般地緩和了下來!他灰敗的臉上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紅暈,急促的呼吸也變得平順了許多!
“神跡!”
不知是哪個土著率先用土語驚呼出聲。
緊接著,更多的驚呼和充滿敬畏的低語在人群中蔓延開來。他們看向淩玥的眼神,徹底變了。從戒備、好奇,變成了近乎狂熱的崇拜與敬畏!
年長土著快步上前,仔細查看了老者的狀況,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激動神色。他轉向淩玥,這一次,他不再是用手勢,而是深深地、幾乎將身體折成九十度,行了一個部落中最崇高的禮節。
他抬起頭,用一種無比恭敬的語氣,說出了淩玥通過空間語言庫能夠理解的、生硬但意思明確的話語:
“尊貴的……森林之女……感謝您……拯救……我們的‘薩滿’……”
淩玥心中微微一動。森林之女?薩滿?
她知道,她賭對了。“神女”計劃,成功了第一步。
她微微頷首,接受了這份敬意,目光卻投向了雨林更深處,巴頌莊園的方向。通往那裡的路,似乎又多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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