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滾出來!”
“縮頭烏龜!以為躲在禁製後麵就沒事了嗎?”
趙昆等人的叫囂聲如同跗骨之蛆,不斷從山腳傳來,帶著十足的惡意和一種有恃無恐的囂張。他們顯然篤定,雲芷這個剛被帶上無妄峰、甚至可能還未正式拜師的“關係戶”,不敢,也無法一直躲藏下去。而無妄峰的主人,那位高高在上的太上長老,更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出麵。
峰頂平台,雲芷站在邊緣,山風吹拂著她的衣袂,臉色平靜,眼神卻冰冷如霜。
躲?
她從未想過要躲。
在飛舟之上,是實力懸殊,不得不暫避鋒芒。但如今,她已初步領悟《太上煉氣總綱》的奧妙,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修煉方向,實力雖未暴漲,但心氣與眼界已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這裡是天衍宗,是無妄峰!她若連麵對這幾個跳梁小醜的勇氣都沒有,何談三年築基?何談逆天改命?!
謝無妄收她為記名弟子,是觀察,也是考驗。眼前的麻煩,或許正是第一道考題——看她如何應對這宗門內的傾軋與挑戰。
她深吸一口氣,體內初步達成微妙平衡的五行靈力緩緩流轉,將那絲“流光劍意”蘊於神識深處。然後,她邁開腳步,踏上了下山的石階。
與上山時那無處不在的威壓不同,下山之路,壓力驟減。顯然,這禁製是單向的,或者說,謝無妄默許了她此刻的離開。
看到雲芷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石階儘頭,緩緩走下,趙昆等人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更加猖狂和輕蔑的笑容。
“喲?還真敢出來?算你還有點膽量!”趙昆上前一步,指著雲芷,對身旁那位煉氣七層的弟子說道,“王師兄,就是她!在飛舟上使用陰險手段傷了我!”
那位被稱為王師兄的弟子,麵容倨傲,眼神銳利如鷹隼,上下打量著雲芷,冷哼一聲:“煉氣三層,五行偽靈根?趙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被這種廢物所傷?”
趙昆臉色一陣青白,急忙辯解:“王師兄,您彆被她騙了!她身法詭異,還不知從哪裡學了些歪門邪道,那一指頗為古怪!”
“古怪?”王師兄嗤笑一聲,目光鎖定雲芷,煉氣七層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比趙昆強橫數倍,“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古怪都是笑話!雲芷,你傷我昆侖劍宗弟子,今日若不跪下磕頭認錯,自廢修為,就彆怪我等不客氣!即便鬨到天衍宗執法堂,也是我們占理!”
他身後的幾名弟子也紛紛鼓噪起來,氣勢洶洶。
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一些被動靜吸引來的天衍宗弟子,遠遠地圍觀著,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就是雲芷?聽說是個五行偽靈根,不知道怎麼被太上長老看中帶上了無妄峰?”
“這下麻煩大了,昆侖劍宗的人找上門了。”
“看她怎麼收場,王莽可是煉氣七層,在外門弟子中都算好手了。”
“估計要認慫了,實力差距太大了。”
沒有人看好雲芷。煉氣三層對煉氣七層,資質更是天壤之彆,這根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麵對王莽強大的威壓和咄咄逼人的氣勢,雲芷卻隻是輕輕抬了抬眼,語氣平淡得聽不出絲毫波瀾:
“說完了?”
王莽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我說,”雲芷的目光掃過趙昆和王莽,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譏諷,“你們昆侖劍宗的人,是不是都像你們一樣,隻會仗著人多和修為高,在這裡狂吠?飛舟之上,是誰先動手偷襲?是誰欲置我於死地?如今倒打一耙,反咬一口,這就是你們昆侖劍宗的道理?”
她的聲音清晰傳開,讓圍觀的眾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少女,言辭竟如此犀利!
趙昆臉色一變:“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雲芷不再看他,目光直視王莽,“想要我認錯?可以。”
她這話一出,趙昆等人臉上頓時露出得意之色,圍觀眾人也覺得理所當然,果然還是要服軟。
然而,雲芷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的表情僵在臉上。
“隻要你們昆侖劍宗,先承認門下弟子品行不端,偷襲同輩,並向我賠禮道歉。否則,”她語氣陡然轉冷,一步踏前,周身那微弱卻凝實的氣息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一切免談!”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