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考驗與冰蓮認主
295那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響徹在林凡的識海,帶著一種源自生命層次的高傲與威嚴,仿佛九天之上的神隻在俯視螻蟻。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股冰冷、沉重、幾乎要將林凡神魂碾碎的無形威壓!
林凡悶哼一聲,隻覺眼前發黑,識海翻騰,仿佛有無數座冰山轟然壓下!他腳下的冰台都發出了細微的碎裂聲!
這不是物理攻擊,而是純粹的靈魂與位格的壓迫!是那枚金龍逆鱗中殘留的、一絲屬於上古金龍的不滅意誌!
“前輩息怒!”林凡強忍著神魂欲裂的痛苦,急忙在心中回應,同時拚命催動體內那縷同源的金光龍氣,試圖證明自己的“身份”。
那縷微弱卻本質極高的金光自他丹田升起,如同黑暗中的燭火,雖然渺小,卻頑強地抵禦著那龐大的龍威壓迫,並散發出一種同宗同源的氣息。
“……嗯?”那冰冷的意誌似乎察覺到了這縷同源氣息,施加在林凡神魂上的壓力驟然一輕,但依舊帶著濃濃的審視與懷疑,“汝之身上……為何有吾族本源之氣?如此微弱……駁雜……卻又真實……
它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困惑,仿佛一個沉睡萬古的存在剛剛蘇醒,記憶混亂。
“晚輩機緣巧合,偶得一絲龍氣本源,絕非竊取!”林凡抓住機會,連忙解釋道,並將自己如何得到那神秘板磚隱去係統細節),如何激發龍氣,乃至在封魔塚對抗邪魔的經曆,簡要地以神念傳遞過去。他刻意強調了龍氣在對抗域外邪魔、守護封印中起到的作用。
“……對抗邪魔……守護……封印……”那龍魂意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些信息,冰冷的意味減少了些許,但高傲依舊,“即便如此……汝亦不過是僥幸承載吾族力量的容器……卑微的人族,有何資格……獲取本尊遺留之逆鱗與這‘萬載玄冰蓮’?”
它口中的“萬載玄冰蓮”,顯然就是那株托著逆鱗的冰藍蓮花。
林凡心念電轉,知道硬搶或者空口白話肯定不行。這龍魂殘念雖然隻剩一絲,但位格極高,絕非能用強。他必須展現出足夠的“資格”。
“晚輩不敢妄求前輩遺寶。”林凡態度恭敬,話鋒卻一轉,“但晚輩身負龍氣,與龍族已有因果。前輩殘魂寄托於此,想必亦是想尋一傳承,或待有緣之人,使龍族之力不至徹底蒙塵。晚輩雖是人族,卻願承此因果,他日若有所成,必不負龍族威名,亦會探尋龍族過往,告慰前輩在天之靈!”
他這番話,半是真心的承諾,半是投其所好。他知道,這種古老存在的殘念,最在意的往往是自身的傳承和族群的榮耀。
“……探尋過往……告慰在天之靈……”龍魂意誌喃喃重複,聲音中透出一絲無儘的滄桑與悲涼,那冰冷的威壓又減弱了幾分。它似乎被林凡的話語觸動了某些深藏的回憶。
沉默良久,那龍魂意誌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冰冷,卻少了幾分拒人千裡之外的意味:“巧言令色……人族慣會如此。不過……汝身負吾族本源,能至此地,亦是因果……本尊可以給汝一個機會。”
“請前輩明示!”林凡精神一振。
“承受本尊一縷龍威洗禮!若能撐過一炷香,心神不崩,便算汝有初步資格,可得玄冰蓮認可,暫寄逆鱗於此。若不能……便化作這冰淵養料吧!”
話音未落,不等林凡回應,那枚金龍逆鱗驟然金光大放!一股比之前強悍十倍、凝練百倍的恐怖龍威,如同實質的金色潮水,轟然衝向林凡的識海!
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壓迫,而是蘊含著上古金龍戰鬥意誌、傳承碎片、乃至無數歲月積澱的龐雜信息的衝擊!仿佛要將林凡的意識徹底衝刷、洗滌、重塑!
“呃啊——!”
林凡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七竅瞬間溢出鮮血,身體劇烈顫抖,險些跪倒在地。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塞進了一個正在爆發的恒星,無數破碎的畫麵、古老的龍吟、戰鬥的咆哮、法則的碎片……瘋狂地湧入、撕扯著他的意識!
守住!必須守住!
林凡咬碎鋼牙,雙目赤紅,將全部意誌凝聚成一點,死死守護著意識核心那一點清明!體內那縷金光龍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如同怒海狂濤中的一葉扁舟,雖然隨時可能傾覆,卻頑強地指引著方向,抵禦著同源卻更加狂暴力量的侵蝕。
他看到了星空崩碎,龍血染空;看到了萬龍朝拜,威壓諸天;也看到了無儘的黑暗吞噬,英雄末路……種種幻象,真真假假,不斷衝擊著他的道心。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息都如同一年。
冰縫上方,水靈韻感受到下方突然爆發的恐怖龍威和林凡急劇波動的氣息,臉色驟變,焦急萬分,卻不敢貿然下去乾擾,隻能全力催動鑒天鏡,將清輝照向冰縫,試圖給予一絲微弱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