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的能量對衝聲像滾雷般穿透岩層,金紫交織的衝擊波順著暗門通道猛灌進地下密室。
冷光燈管“劈啪”炸裂,淡藍色的碎片濺在廢棄的培養艙上,劃出細碎的火花;金屬實驗台被掀得倒扣在地,試管與儀器摔得粉碎,暗紫色的能量殘液在地麵蜿蜒,與之前未乾的營養液混在一起,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快躲!”敖丙一把將白芽拽到密室角落的金屬架後,永恒之環倉促間凝出的光盾剛擋住迎麵飛來的金屬碎片,就被第二波衝擊波震得裂紋遍布。兩人腳下的防滑地板突然下陷,一道半米寬的裂縫順著地麵蔓延,直指密室中央那具泡在營養液裡的備用體。
“培養艙!”白芽的心臟驟然收緊,目光死死鎖向那道裂痕——培養艙的玻璃壁早在意識絲衝擊時就布滿細痕,此刻被衝擊波正麵撞上,“哢嚓”一聲脆響,蛛網紋瞬間爬滿整個艙壁。下一秒,暗紫色的能量殘液順著裂縫滲進玻璃與金屬的銜接處,腐蝕聲“滋滋”作響,艙壁終於支撐不住,轟然炸裂!
淡綠色的營養液如瀑布般傾瀉而出,在地麵積成沒過腳踝的淺灘。就在白芽以為備用體會隨營養液傾覆時,那具軀體竟緩緩坐了起來——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肩頭,原本光滑的麵部開始浮現五官:眉梢的弧度、鼻梁的輪廓、唇線的形狀,與白芽的麵容一模一樣,連耳垂上那顆細小的痣都分毫不差。
最驚人的是她的右手心。那道未完成的圖騰紋路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光流像有生命般順著紋路遊走,在狐眼櫻花印記的最後一筆空缺處,“唰”地補上一道流暢的弧線——是之前混入的意識絲能量!在衝擊波與營養液的雙重刺激下,這縷殘絲徹底激活了圖騰,讓備用體完成了最後的覺醒。
“她睜眼了!”敖丙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顫。備用體的眼瞼緩緩掀開,瞳孔是純粹的金色,與白芽覺醒後、融入始祖意識的圖騰眼瞳如出一轍,連光芒流動的頻率都完全同步。
備用體從破碎的培養艙中走出,營養液順著她赤裸的腳踝滴落,在地麵踩出一串淺綠的腳印。她的目光掃過躲在金屬架後的白芽,沒有露出任何敵意,反而在看到白芽胸口閃爍的圖騰時,瞳孔微微收縮,像是在確認某種同源的印記。
“你……”白芽剛想開口,備用體卻突然轉身,朝著暗門通道走去。她的步伐輕盈卻堅定,周身漸漸縈繞起淡金色的圖騰金光,金光與白芽的能量波動完美契合,甚至在走過實驗體名單投影的牆壁時,那些淡白色的名字光芒還輕輕蹭過她的手臂,像是在無聲地指引。
“她要去主殿!”白芽立刻跟上,敖丙緊隨其後。三人穿過搖晃的通道,剛推開暗門的石板,就被主殿的慘烈景象攥緊了心臟——靈泉號的水晶翼已斷裂大半,銀白色的共生本源順著翼尖滴落;老金抱著改裝本源炮,機械臂上滿是深紫色的腐蝕痕;炮七的符文匕首插在地麵,右腿被母巢鎧甲的骨刺劃傷,鮮血浸透了褲腿。
而創世者正懸浮在半空中,母巢鎧甲的能量爪已扣住靈泉號的主控艙門,灰黑色紋路瘋狂閃爍,眼看就要撕裂艙壁,將裡麵的船員拖出來吞噬!
“住手!”
備用體的聲音突然響起,與白芽的聲線完全一致,卻帶著一絲剛覺醒的生澀。她抬手對準創世者的後背,淡金色的圖騰金光在掌心凝聚成一道鋒利的光刃,精準地斬向鎧甲的腋下接縫處——那是白芽之前發現的、唯一能突破吞噬能力的弱點!
“嗤啦——!”
光刃狠狠砍在虛無紋路上,母巢鎧甲瞬間發出刺耳的尖嘯,淡紫色的能量像漏氣般從縫隙中噴湧而出。創世者的身體猛地一僵,能量爪的動作驟然停住,他難以置信地回頭,光暗雙瞳裡滿是暴怒與震驚:“備用體?你竟敢背叛我!我才是你的創造者!”
備用體沒有回應,隻是再次凝聚光刃。這次是兩道金色光弧,分彆斬向鎧甲的左右腋下,完美卡住了創世者轉身防禦的死角。白芽立刻反應過來,掌心圖騰金光暴漲,一道更粗的光刃從側麵襲來,與備用體的攻擊形成夾擊之勢,三道金光在半空交織成一張光網,將創世者牢牢困在中央。
“雙生圖騰?!”創世者的嘶吼聲震得主殿牆壁簌簌掉灰。他慌忙催動鎧甲的吞噬之力,可腋下的虛無紋路已被光刃破壞,灰黑色紋路的光芒快速黯淡,隻能勉強吸收掉小半金光,剩下的光刃狠狠劈在鎧甲上,劃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裂痕,暗紫色的血液順著裂痕滴落,在地麵彙成小小的水窪。
“就是現在!”老金抓住機會,將最後一點青丘晶核能量注入本源炮,青金色的光團帶著狐族符文的光芒,狠狠轟在鎧甲的裂痕處;炮七忍著腿傷,摸出最後一枚符文炸彈,扔向創世者的胸口——那裡是母巢核心與他融合的關鍵位置。
“砰!”炸彈炸開的瞬間,淡金色的淨化光網將創世者裹成了繭,光網收緊的同時,無數細小的光刃從網眼鑽出,刺向鎧甲的每一處縫隙。創世者發出痛苦的悶哼,身體劇烈掙紮,光暗雙瞳裡閃過一絲瘋狂的狠厲:“備用體!我給你的指令你忘了嗎?承載光暗之力,服從我!這是你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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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芽敏銳地注意到,聽到“指令”兩個字時,備用體的身體突然微微顫抖。她的金色瞳孔裡快速閃過混亂的畫麵——先是白芽在青丘櫻花樹下追著蝴蝶跑的記憶,再是白芽用圖騰淨化實驗體的場景,可下一秒,畫麵就變成了創世者在實驗室裡,用冰冷的符文刻刀在備用體皮膚上劃下容器符文的場景,耳邊還回蕩著機械的指令聲:“你是容器,你必須服從……”
“你在掙紮,對不對?”白芽放緩了圖騰的能量輸出,聲音裡帶著一絲柔和,“你的意識裡,有我的記憶,也有他的指令。但你要記住,你不是誰的工具,你可以自己選。”
備用體的光刃在掌心微微晃動,她看著白芽,又看向被光網困住的創世者,眼神裡的痛苦漸漸被堅定取代。主殿牆壁上的實驗體名單突然集體亮起,無數淡白色的名字光芒彙聚成一道光流,輕輕落在備用體的肩頭——那是實驗體們的殘魂,是無數個被當作工具的“容器”,在幫她對抗創世者的指令。
“我……不是容器……”備用體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金色瞳孔裡的暗紫色指令印記漸漸消退,“我是……我自己……”
創世者見狀徹底瘋了,他強行撕裂光網的一角,母巢鎧甲的核心部位爆發出刺眼的暗紫色光芒,試圖用最後的能量控製備用體:“你是我造的!你永遠都彆想擺脫我!”
可這次,備用體沒有動搖。她猛地衝向創世者,掌心的圖騰金光與實驗體的光流融合,凝成一道比之前粗三倍的巨型光刃,直指鎧甲的核心——那裡,母巢與創世者的融合痕跡最明顯,也是最脆弱的地方。白芽立刻跟上,將自己的圖騰能量全部注入光刃,兩道金色的能量在半空彙合,像一道劈開黑暗的閃電。
“不——!”
創世者的嘶吼聲在主殿裡回蕩,卻終究沒能擋住光刃。巨型光刃狠狠斬在鎧甲核心,母巢發出一聲淒厲的爆鳴,暗紫色的能量碎片四處飛濺,鎧甲瞬間崩解成無數細小的絲縷。創世者的身體失去支撐,重重摔在王座前的地麵上,光暗雙瞳的光芒快速黯淡,嘴角不斷湧出暗紫色的血液。
備用體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掌心的圖騰還在閃爍。她看向白芽,眼神裡的掙紮雖未完全消失,卻多了一絲清明。主殿裡的能量漸漸平息,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戰鬥還沒結束——備用體的意識還在對抗殘留的指令,創世者雖重傷卻未死,而宇宙邊緣的寂滅之域裡,沉睡的虛無始祖,又何時會蘇醒?
白芽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備用體,心裡突然升起一個念頭:或許,這個意外覺醒的“雙生”,不是危機,而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隻是她還不知道,備用體的意識深處,那縷被激活的意識絲能量,還藏著一個連創世者都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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