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基地,“寰宇”會議廳內的凝重氣氛,並未隨著全球強者會議的初步共識而消散,反而如同醞釀著風暴的烏雲,更加低沉壓抑。林凡拋出的“域外天魔”與“星辰存亡”的驚天秘辛,以及展示的部分證據,雖然震撼了在場眾人,迫使他們在巨大的未知威脅麵前暫時擱置爭議,同意建立初步的信息共享與合作框架,但這脆弱的共識,根基淺薄得如同浮冰。
懷疑的種子,早已埋下。而當這些各方巨頭返回各自勢力,將消息帶回後,引發的並非全是警醒與團結,更多的是激烈的爭論、根深蒂固的猜忌、以及基於自身利益的盤算。阻力,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
北美,神盾局總部,絕密戰略分析室。
“宙斯”局長麵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下方是神盾局的核心智囊團和超能戰隊指揮官。全息屏幕上正回放著京都會議的部分片段經技術處理,隱去關鍵細節)以及林凡的相關資料。
“局長,林凡提供的能量頻譜分析,確實異常,但僅憑此就斷定存在‘域外天魔’這種神話般的敵人,證據鏈太薄弱了!”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資深分析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充滿質疑,“這更像是一種未知的地球內部能量異變,或者是……某種我們尚未理解的高維現象。將之與‘文明毀滅’掛鉤,過於武斷。”
另一位身著軍裝的指揮官冷哼道:“我更傾向於認為,這是華夏方麵精心策劃的一場戰略欺騙!利用一個突然崛起的超級個體,整合內部勢力,再拋出所謂的‘生存危機’,目的是為了合理化其全球擴張的野心,搶占道德製高點,讓我們在未來的資源爭奪中陷入被動!彆忘了,林凡剛剛以鐵腕手段統一了華夏修真界!”
“可是,聖殿騎士團的凱恩大騎士長也出麵背書了……”有人弱弱地提出異議。
“聖殿騎士團?”先前那位指揮官不屑道,“他們與華夏龍魂近年走得很近,誰能保證這不是一場交易?或者,他們也被林凡展現的‘神跡’般的力量所迷惑了?我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在拿到確鑿證據前,神盾局絕不能輕易被綁上華夏的戰車!我建議,提高對華情報警戒等級,同時聯合超能聯盟tiance),向林凡施壓,要求其公開更詳細的、可驗證的數據!”
“宙斯”局長沉默良久,手指敲擊著桌麵,最終沉聲道:“同意。向超能聯盟發出秘密照會。同時,啟動‘普羅米修斯’計劃,動用一切手段,監測全球異常,我們要用自己的眼睛看清真相!在確認真相前,與華夏的合作,僅限於最低限度的信息試探性交換。”
西歐,某古老城堡深處,超自然議會秘密會議。
“梵卓女士”優雅地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聽著下屬的彙報,嘴角帶著一絲譏誚的弧度。
“域外天魔?真是……富有想象力的說法。”她輕啜一口酒液,目光掃過在場幾位氣息古老的存在,“諸位,你們相信嗎?一個修行不過二十載的東方年輕人,突然獲得了上古傳承,然後告訴我們,世界要毀滅了,必須團結在他周圍?”
一位籠罩在陰影中的身影發出沙啞的笑聲:“謊言,或者……是他自身力量暴漲後產生的幻覺與偏執。我更關心的是,他統一華夏修真界的力量,以及……他是否掌握了某種我們未知的、可以快速提升實力的方法。或許,所謂的‘危機’,隻是他獲取更多資源、試驗某種危險技術的借口。”
另一位身穿古典長袍的老者沉吟道:“聖殿的態度值得玩味。但無論如何,超自然議會不能將命運交到一個來曆不明的東方人手中。我們需要保持獨立判斷。建議一方麵與神盾局等勢力通力合作,施加壓力;另一方麵,秘密接觸華夏內部其他勢力,比如……那位剛剛被迫臣服的林家家主?或許,我們能找到不一樣的‘真相’。”
與此同時,國際暗網、各大隱秘情報渠道,早已炸開了鍋。
各種經過歪曲、誇大、甚至完全編造的消息瘋狂傳播:
“東方戰神林凡欲稱霸全球,編造外星人入侵謊言!”
“揭秘:林凡獲得的實為邪惡傳承,所謂危機是其力量失控的征兆!”
“華夏修真聯盟是新型霸權工具,各國需聯合抵製!”
“聖殿騎士團已被華夏洗腦或控製!”
更有一些與林凡或華夏有過節的勢力,趁機煽風點火,推波助瀾。原本就對林凡崛起感到不安的各方力量,在這股輿論風潮的裹挾下,疑慮和敵意迅速發酵。
數日後,由北美超能聯盟牽頭,聯合歐羅巴超自然議會、南洋降頭師協會等十餘個頗具影響力的國際超凡組織,發表了一份措辭強硬的聯合聲明:
聲明對“域外危機”的說法表示“嚴重質疑”,認為現有證據“極不充分且無法獨立驗證”,指責林凡及華夏方麵“利用信息不對稱製造恐慌,企圖建立以自身為核心的單極超凡秩序”,要求林凡在“公正、公開、透明的國際平台”上,提供“確鑿無疑、可供全球專家共同檢驗的實質證據”,否則將視此舉為“對現有國際超凡秩序的公然挑戰”,並保留“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維護自身安全與利益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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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一出,舉世嘩然。原本就脆弱的合作氛圍,瞬間降至冰點。
華夏京都,“燭龍”基地。
楚山河將聯合聲明的全文放在林凡麵前,臉色凝重:“壓力很大。國際上質疑聲浪高漲,許多原本中立的小型勢力也開始動搖。甚至國內,也有一些被我們壓製下去的勢力,暗中蠢蠢欲動,認為這是我們‘失道寡助’的表現。”
林凡看著那份充滿火藥味的聲明,臉上沒有任何意外或憤怒的表情,反而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
“意料之中。”他平靜地開口,“千年積弊,利益盤根錯節,讓這些習慣了高高在上、勾心鬥角的勢力,立刻相信並團結起來應對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本就是癡人說夢。猜忌、恐懼、維護自身特權,才是他們的本能反應。”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星空圖前,目光深邃:“他們需要證據?可以。但他們要的,不是冷冰冰的數據報告,而是……能讓他們靈魂都為之顫抖的、無可辯駁的‘事實’。”
林凡轉過身,龍瞳之中金芒一閃而逝,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氣息自然流露。
“既然言語無法說服,那就用他們能理解的方式——力量,來展示真相。”
“楚老,回複他們:三日後,公海之上,我將親自‘展示’證據。邀請所有質疑者,現場觀摩。”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楚山河心中一凜,他從林凡眼中看到了某種決心。他知道,林凡接下來要做的,絕不僅僅是“展示證據”那麼簡單。這很可能將是一場震驚全球的……武力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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