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子關於靈脈被強行抽取的推測,如同陰雲籠罩在眾人心頭。能吞噬靈脈的存在,其實力絕非等閒,若是遭遇,必是生死大劫。
“此地不宜久留,速退!”林凡當機立斷,龍瞳警惕地掃視四周,神識如網般鋪開,確認暫無威脅後,立刻帶領小隊迅速撤離了這處山穀。
一行人沿著丘陵地帶快速行進,氣氛凝重。背負著老趙,林凡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生命氣息的微弱波動,時間愈發緊迫。
玄誠子緊隨林凡身側,眉頭緊鎖,不時觀察著地脈氣息和草木長勢,低聲道:“林道友,方才那處泉眼靈脈被抽乾,手法詭異,殘留氣息陰冷中帶著一絲蠻荒死寂,不似尋常妖物所為,倒像是……某種古老的邪陣或詛咒的痕跡。這昆侖墟,比貧道想象的還要凶險莫測。”
林凡點頭,心中凜然。連玄誠子這般見識廣博的人都感到棘手,可見此地隱藏的危機遠超預期。他沉聲道:“當務之急是找到安全之地,穩住老趙的傷勢。道長,依你判斷,這附近何處相對安全,可能有療傷所需的靈物?”
玄誠子停下腳步,閉目凝神,手指掐算,周身散發出一股與自然相合的微弱波動。片刻後,他睜眼指向東南方向一片雲霧繚繞的山巒:“那邊,水汽充沛,山勢藏風聚氣,隱約有木靈生機流轉,或有靈泉洞穴,且地脈相對平穩,煞氣較淡,或許是一處暫時的安身之所,尋到‘百年石乳’的可能性也更大些。”
“好,就去那裡!”林凡毫不猶豫。此刻,玄誠子的經驗和判斷是他們最大的依仗。
隊伍轉向東南,在玄誠子的引領下,避開幾處能量紊亂、隱約傳來獸吼的危險區域,跋涉了近一個時辰,終於抵達那片山巒腳下。一條清澈的山澗從山中蜿蜒流出,水聲潺潺,兩岸草木蔥蘢,靈氣盎然,與此前經曆的荒蕪煞地截然不同,讓人心神一鬆。
沿著山澗逆流而上,果然在半山腰發現一個隱蔽的洞穴入口。洞口藤蔓垂落,僅容一人通過,洞內隱隱有清涼濕潤的水汽和精純的靈氣溢出。
莫無聲率先潛入探查,很快返回:“隊長,洞內安全!有一條地下暗河,河邊有寬敞平台,洞頂有鐘乳石,似乎有石乳凝結的氣息!”
眾人精神大振,魚貫而入。洞穴內部彆有洞天,空間寬敞,一條地下河靜靜流淌,河畔是平坦的石台,空氣清新,靈氣充沛。最令人驚喜的是,洞頂垂落著許多潔白的鐘乳石,其中幾根較大的石筍尖端,正有乳白色的液滴緩緩凝聚、滴落,下方的小石窪中,已積蓄了薄薄一層散發著濃鬱生機和靈氣的液體——正是他們急需的“百年石乳”!
“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醫療隊員欣喜若狂,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用玉瓶接取石乳。“有此靈物,配合續脈散,至少可保趙大哥性命無憂,爭取更多時間!”
林凡也鬆了口氣,將老趙輕輕放下,親自導引一絲精純的龍皇真氣,助其化開石乳藥力。看著老趙臉上恢複一絲血色,呼吸也平穩了許多,他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安排好人警戒洞口和照顧傷員,林凡與玄誠子走到河邊平台。洪天放和莫無聲也圍攏過來。
“此番多虧道長了。”林凡誠摯道謝。若非玄誠子引路,他們不可能如此順利找到這處安全又富含資源的洞穴。
“林道友客氣了,貧道不過是略儘綿力,報救命之恩耳。”玄誠子擺擺手,神色依舊凝重,“不過,此地雖暫安,但絕非久留之地。那吞噬靈脈的未知存在,如同懸頂之劍。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血精草和地心玉髓,煉製丹藥,治愈趙道友,然後設法離開此外圍區域。”
他看向林凡,目光坦誠:“林道友,貧道癡長幾歲,在辨識地脈、草木方麵有些心得,願與諸位同行,共探此墟。貧道彆無他求,隻求能安然離開此地,若途中能尋得一二機緣,助我突破金丹瓶頸,便心滿意足。”他卡在築基巔峰已數十年,壽元無多,進入秘境也是搏一線生機。
林凡看著玄誠子清澈坦蕩的眼神,感受到其真誠。此人品行端正,見識不凡,正是隊伍急需的人才。他伸出手,鄭重道:“道長願相助,林凡求之不得。自此之後,我們便是同伴,福禍與共!若能尋得機緣,必不負道長!”
“福禍與共!”洪天放、莫無聲也齊聲道。經過短暫相處,他們對這位博學正直的老道也頗具好感。
玄誠子麵露欣慰,伸手與林凡相握:“好!福禍與共!”
簡單的儀式,卻奠定了堅實的同盟。在這危機四伏的秘境中,多一位可靠的同伴,便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接下來幾日,小隊便以此洞穴為臨時基地。林凡一邊運功為老趙穩定傷勢,一邊借助石乳和靈石修煉,鞏固金丹初期巔峰的修為,龍皇真氣愈發精純凝練。洪天放、莫無聲則輪流在洞口警戒,並探索周邊區域,繪製簡易地圖,發現了不少低階靈草和一處小型的玄鐵礦石脈。玄誠子則忙著辨識洞內外的各種植物礦物,又配製了一些解毒、避瘴的簡易藥散分給眾人,其豐富的經驗讓小隊避免了幾次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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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林凡也將那本《修真淺談》玉簡中的部分基礎常識,與玄誠子交流探討。玄誠子雖散修出身,但根基紮實,對修真界的了解遠比林凡係統,兩人相互印證,皆獲益匪淺。林凡對“煉氣化神”、“金丹九轉”等境界有了更清晰的認知,玄誠子也對林凡提到的“龍皇血脈”的一些特質表現出極大的好奇和謹慎的研究態度。
這一日,老趙在石乳和丹藥的雙重作用下,終於蘇醒過來,雖依舊虛弱,但已無性命之憂,眾人欣喜不已。
然而,平靜總是短暫的。負責外出探查的莫無聲帶回一個消息:在東麵三十裡外的一處山穀中,發現了大規模戰鬥的痕跡,殘留的劍氣與聖光氣息表明,蜀山劍派和聖殿騎士團似乎與某種強大的存在發生了激烈衝突,現場還有散修和不明勢力的屍體,以及……一株被采摘後殘留的、散發著濃鬱血腥氣的靈草根莖——像極了“血精草”!
消息傳來,洞穴內剛剛輕鬆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
血精草出現了!但似乎也引來了更大的風波!
林凡與玄誠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與決斷。
不能再等下去了。
“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出發,去東麵山穀!”林凡站起身,眼中金芒閃爍。機遇與風險並存,為了救治同伴,為了探尋真相,這渾水,必須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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