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南朝劉宋泰始七年,也就是公元471年,那會兒的皇帝是宋明帝劉彧,這位陛下彆的不說,心眼兒比繡花針還細,尤其是到了晚年,看誰都像要搶他家皇位似的——畢竟自己兒子還小,萬一哪天自己閉眼了,那些手握兵權的弟弟們要是起了歹心,太子不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在這些讓他睡不著覺的弟弟裡,南徐州刺史、晉平刺王劉休佑絕對是“頂流”級彆的麻煩。這位劉休佑,論身份是王爺,論職位是封疆大吏,可論做人,那真是把“囂張”倆字刻進了dna裡。貪財貪到什麼地步?南徐州的百姓私下都叫他“刮地皮太守”,不管是商戶的鋪麵稅,還是農戶的糧食收成,隻要經他手,不扒層皮都算他今天沒開張。更要命的是性格,剛得像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跟劉彧說話從來不帶客氣的,朝堂上動不動就頂得皇帝下不來台。有次劉彧想給寵臣加個官,劉休佑當著滿朝文武就嚷嚷:“陛下這是要把國庫當自家庫房,把官職當人情送嗎?”氣得劉彧差點把手裡的玉如意砸他臉上——也就是沒證據,不然早把這刺頭辦了。
日子久了,劉彧對劉休佑的積怨就像鍋裡的水,眼看就要燒開了。一邊是弟弟天天給自己添堵,一邊是太子年紀小扛不起事,劉彧夜裡翻來覆去想:“這劉休佑活著一天,我兒子將來就多一分危險,得想個法子讓他‘消失’才行。”可直接殺吧,又怕落個“殺弟”的壞名聲,畢竟皇家也要臉;找個罪名吧,劉休佑雖然貪虐,但手裡兵權不小,萬一逼急了反了,麻煩更大。
就在劉彧愁得頭發都快白了的時候,機會來了——春天到了,正是打獵的好時候。劉彧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朕喊劉休佑去岩山射雉,這荒郊野外的,出點‘意外’不是很正常?”
到了打獵那天,劉休佑打扮得像隻花孔雀,騎在高頭大馬上,手裡拎著上好的弓箭,一路上還跟隨從吹牛:“今天本王要是射不到十隻雉雞,就把這弓箭扔了!”完全沒察覺劉彧看他的眼神,跟看獵物沒兩樣。一行人到了岩山,劉彧故意裝作興致勃勃的樣子,跟劉休佑一起追著雉雞跑,還時不時誇兩句:“弟弟箭法真好,比年輕時的朕還厲害!”劉休佑被誇得飄了,更沒防備。
眼看太陽快落山,天色漸漸暗下來,山裡的風也開始刮了,劉彧找了個借口:“朕有點累了,在這兒歇會兒,弟弟要是還想射,就再往前走走,注意安全。”劉休佑巴不得沒人管,拍馬就往前衝,沒走多遠,就見路邊突然竄出幾個人,為首的正是皇帝身邊的親信壽寂之。
壽寂之這人名聲可不太好,早年就是個狠角色,跟著劉彧殺過不少人,這會兒領了皇帝的死命令,臉上沒半點表情,對著劉休佑拱了拱手:“王爺,陛下有旨,請您下馬說話。”劉休佑心裡咯噔一下,這荒山野嶺的,傳什麼旨?剛想質問,壽寂之使了個眼色,身後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
劉休佑也是武將出身,反應不慢,拔腿就想跑,可馬被人拽住了韁繩,他剛翻身要下馬,就被兩個人死死按住胳膊,“咚”的一聲被推下馬背,摔了個嘴啃泥。還沒等他爬起來,壽寂之帶著人就撲了上去,拳頭、腳底板跟雨點似的往他身上招呼,嘴裡還喊著:“王爺您怎麼不小心摔了?快起來啊!”這話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明明是故意打人,倒像是在“扶”他。
劉休佑疼得嗷嗷叫,想喊“救命”,可山裡空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沒過一會兒就沒了動靜。壽寂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斷氣了,才讓人把屍體拖到一邊,整理了一下衣服,裝作“剛發現”的樣子,跑回去跟劉彧報告:“陛下不好了!晉平王騎馬時不小心摔了,現在沒氣了!”
劉彧一聽,戲精屬性立刻上線,先是“哎呀”一聲,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然後跌跌撞撞地跟著壽寂之去“看現場”,看到劉休佑的屍體,當場就紅了眼眶,捶著胸口哭:“弟弟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朕不該讓你一個人去射雉的!”哭完還立刻喊禦醫:“快!傳禦醫!就算有一絲希望也要救!”
禦醫來了一看,屍體都涼透了,還救個啥?隻能順著皇帝的話說:“陛下,晉平王是摔傷了要害,臣無能為力啊。”劉彧這才“勉強”接受現實,下令把劉休佑的屍體運回去,還特意下了道聖旨,追贈劉休佑為司空,按王爺的禮儀厚葬——表麵上做得那叫一個兄友弟恭,背地裡誰不知道,這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打獵事故”。
更有意思的是,葬禮上劉休佑的家人哭天搶地,卻沒人敢說半個“不”字,畢竟皇帝要你死,你還能活?朝堂上的大臣們也都心知肚明,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生怕自己多說一句,就成了下一個“意外身亡”的人。隻有幾個剛入朝的新官,還真以為是劉休佑自己不小心摔死的,湊在一起議論:“晉平王也太不小心了,打獵怎麼能這麼冒失?”旁邊的老臣聽了,趕緊把他們拉到一邊,小聲說:“彆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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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岩山射雉案”,就這麼以一場“意外”收場,劉彧除掉了心頭大患,還沒落下壞名聲,可宮裡的人都知道,皇帝的刀,已經開始對準宗室了。後來有人私下裡說,那天岩山的風特彆大,好像在替劉休佑喊冤,可喊冤又有什麼用?在皇權麵前,再橫的王爺,也不過是皇帝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想讓你活你就活,想讓你“意外”你就意外。
司馬光說
《資治通鑒》載此事,非僅記一王之死,實乃顯劉宋宗室相殘之禍也。明帝以猜忌殺弟,看似除“後患”,實則自毀屏障——宗室雖有不軌者,然儘數誅之,待外臣生異心時,無親族可倚仗,國本何存?休佑貪虐剛狠,固非善類,然明帝假“意外”除之,失君道之正,啟後世以陰謀治國之弊,此非亡國之兆乎?
作者說
這場“打獵殺弟”的戲碼,本質上是皇權專製下的“生存悖論”:劉休佑的囂張,是仗著“宗室身份”的恃寵而驕;劉彧的狠辣,是源於“皇權傳承”的極度焦慮。倆人都沒跳出“權力遊戲”的怪圈——劉休佑以為“王爺身份”能保自己橫行,卻忘了皇帝才是遊戲規則的製定者;劉彧以為“殺儘威脅者”能保兒子安穩,卻沒料到,當宗室力量被抽空,權臣後來的蕭道成)反而更容易奪權。
更有意思的是“偽裝”的重要性:劉彧非要用“射雉意外”遮羞,說明哪怕在皇權至上的時代,“名正言順”也是塊遮羞布——連皇帝都怕落下“殺弟”的壞名聲,可見“道德輿論”再弱,也能對權力形成一絲約束。要是劉彧敢直接說“我就是想殺他”,說不定朝堂立刻就亂了。這也提醒我們:越是手握權力的人,越在意“吃相”,因為“吃相”難看,往往是失勢的開始。
本章金句
皇權麵前無親情,再橫的王爺,也敵不過皇帝一句“意外”。
如果你是文中的主人公,你會怎麼選擇?要是你是劉休佑,知道皇帝猜忌自己,會收斂鋒芒保命,還是繼續剛到底?歡迎發表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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