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的皇室圈子,說好聽點是“龍子龍孫聚會”,說難聽點就是“大型家庭矛盾現場”。尤其是太祖蕭道成臨終前,還特意拉著兒子齊武帝蕭賾的手,千叮萬囑:“你弟弟長沙王蕭晃,性子野愛舞刀弄槍,你可得把他留在身邊看著,要麼就放去近點的封地,彆讓他瞎折騰。”
結果太祖剛閉眼,蕭晃就把“彆瞎折騰”四個字拋到九霄雲外了。他當時在南徐州當刺史,相當於現在的地方軍區司令,天天不琢磨怎麼管地方,淨研究怎麼把兵器往自己府裡搬。後來朝廷調他回建康,他倒好,直接跟搬家似的,私藏了幾百件刀槍劍戟,裝了好幾車往京城運。這事兒要是放現在,相當於公務員離任時偷偷把單位的公章、電腦全拉回家,不被查才怪。
果不其然,車隊剛到建康城門,就被負責稽查的禁司逮了個正著。禁司的人掀開布簾一看,好家夥,刀光劍影閃得人睜不開眼,當場就把車隊扣了,快馬加鞭把消息捅到了齊武帝那兒。齊武帝一聽就炸了,拍著龍椅罵:“好你個蕭晃!父皇臨終前怎麼跟我說的?你倒好,敢私藏兵器回京城,是想造反還是想當山大王?”當即就下令把蕭晃抓來,準備按律法治罪——擱當時,私藏兵器可是大罪,弄不好得掉腦袋。
眼看蕭晃要小命不保,豫章王蕭嶷急得直跺腳。蕭嶷是齊武帝的弟弟,平時最會和稀泥,趕緊跑到皇宮裡,“撲通”一聲就跪在齊武帝麵前,磕得頭都快破了:“陛下,弟弟知道蕭晃有錯,但他也是一時糊塗!您想想,父皇剛走沒多久,要是現在殺了弟弟,傳出去人家該說您容不下宗室了!再說蕭晃雖然愛武,但沒真造反的心思,您就饒他這一回吧!”
齊武帝本來就有點心軟,被蕭嶷這麼一勸,氣也消了大半。他看著地上跪著的弟弟,歎了口氣:“罷了罷了,看在你的麵子上,這次就饒了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以後彆想再沾兵權,也彆指望我再像以前那樣疼他了!”就這麼著,蕭晃撿回一條小命,卻徹底失了寵,往後在京城就跟個透明人似的,再也沒機會參與朝政——這叫啥?不作死就不會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邊蕭晃剛消停,另一個王爺又開始“作妖”了,他就是武陵王蕭曄。蕭曄這人,跟蕭晃是兩個極端:蕭晃愛舞刀弄槍,蕭曄卻滿肚子才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特彆會聊天,按說應該很討齊武帝喜歡。可壞就壞在他性子太直,說話跟沒裝過濾網似的,還愛耍小脾氣,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情商不在線”。
有一回,齊武帝在宮裡設宴,請宗室子弟喝酒。酒過三巡,齊武帝喝得有點上頭,看見蕭曄衣服上沾了點肉汁,就開玩笑說:“曄弟啊,你看你這衣服,好好的貂皮大衣,都被肉汁弄臟了,可惜了這好料子。”這話要是換彆人,肯定笑著說“陛下說笑了,臣這就去換一件”,可蕭曄倒好,當時也喝多了,腦子一熱就懟了回去:“陛下您隻愛惜自己的羽毛指貴重衣物),卻疏遠我們這些骨肉兄弟,這點肉汁算什麼?”
這話一出口,滿殿的人都驚呆了,連酒都醒了大半。齊武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心裡直犯嘀咕:“我跟你開玩笑,你倒好,拐著彎說我不重視兄弟?”但畢竟是在宴會上,不好發作,隻能強裝笑臉,心裡卻把蕭曄記恨上了。
蕭曄不光說話直,花錢還沒譜。他跟彆的王爺不一樣,彆的王爺都想著怎麼搜刮錢財、囤積家產,他卻天天“散財童子”附體,隻要有人來求他幫忙,不管認識不認識,他都掏腰包接濟。時間一長,家裡的積蓄全被他散光了,連自己的俸祿都不夠花,有時候甚至得靠宮裡賞賜才能過日子。
更有意思的是,他還在自己府裡的後山上搞了個“行為藝術”——把後山命名為“首陽山”。熟悉曆史的都知道,首陽山是伯夷、叔齊隱居的地方,這倆人因為不食周粟,最後餓死在山上。蕭曄給後山起這名,明擺著是抱怨自己窮,跟齊武帝甩臉子:“你看我窮得都快跟伯夷、叔齊一樣了,陛下你還不接濟我?”
齊武帝知道這事兒後,更是哭笑不得:“我沒虧待你啊,俸祿、賞賜一樣沒少,是你自己把錢散光了,還好意思抱怨窮?”打那以後,齊武帝對蕭曄也沒了好臉色,雖然沒像對蕭晃那樣徹底冷落,但也不再讓他參與重要的事兒。蕭曄倒是無所謂,依舊天天喝酒、畫畫、接濟彆人,活脫脫一個“皇室非主流”。
就這樣,南齊的兩位王爺,一個因為“私藏兵器”差點掉腦袋,一個因為“說話懟皇帝+散財窮到哭”失了寵,把皇室的日子攪得雞飛狗跳。齊武帝看著這倆弟弟,估計天天都在想:“父皇啊,您當初讓我看著他們,可他們太能折騰了,我實在管不動啊!”
司馬光說
《資治通鑒》載南齊宗室事,多歎“兄弟失和,宗室不睦”。蕭晃恃寵而驕,私載兵仗,是為“不遵國法”;蕭曄疏悻直言,借“首陽”抒怨,是為“不察君心”。齊武帝雖有包容之心,卻因一時之怒疏遠兄弟,未能儘“兄友”之道。宗室本為國家根基,根基動搖,則國難安。觀此二王,一因“武”犯忌,一因“直”招怨,皆因未能守“宗室之禮”,而齊武帝亦未善用“帝王之智”調和,此乃南齊宗室矛盾之根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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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
南齊這兩位王爺的“作死”日常,放在今天看,其實是“職場情商”與“家庭關係”的雙重翻車現場。蕭晃犯的錯,本質是“沒搞懂自己的身份邊界”——他以為自己是王爺,就能無視律法私藏兵器,卻忘了“王爺”的身份首先是“臣子”,臣子就得守國法,這就像現在的公司高管,不能因為自己職位高就挪用公司資源,否則再牛也得栽跟頭。
而蕭曄的問題,則是“把家庭場合當個人秀場”——皇帝哥哥跟他開玩笑,是想拉近距離,他卻借著酒勁吐槽“疏遠骨肉”,把輕鬆的氛圍搞得尷尬;自己花錢大手大腳導致貧窮,還借“首陽山”暗諷皇帝,這就像家裡聚餐時,親戚跟你開玩笑,你卻懟人家“不關心你”,還抱怨自己窮,任誰聽了都不舒服。
更有意思的是齊武帝的處理方式,他既沒嚴懲蕭晃,也沒苛責蕭曄,卻用“冷處理”的方式疏遠他們,這其實是“帝王權衡”的體現:一方麵不想落“殺弟”的罵名,另一方麵又想敲打宗室,維護皇權。但這種處理方式也留下了隱患——宗室矛盾沒從根本上解決,反而讓王爺們與皇帝離心離德,這也為後來南齊宗室互相殘殺埋下了伏筆。
說到底,不管是古代的皇室,還是現在的家庭、職場,“邊界感”和“情商”都很重要: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才能既不委屈自己,也不冒犯彆人,這或許是南齊這兩位王爺留給我們的另類啟示。
本章金句
再親近的關係,也經不起“越界的折騰”和“無濾鏡的直爽”,懂分寸、知進退,才是相處的長久之道。
如果你是齊武帝,麵對蕭曄“陛下愛羽毛而疏骨肉”的吐槽,以及他借“首陽山”抱怨貧窮時,你會用什麼方式回應,既維護自己的威嚴,又不讓兄弟關係徹底鬨僵?快讓眾人看看你有什麼好辦法曬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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