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睡會兒,你自己慢慢吃。”齊星冉揮揮手走了,到了夏天,中午不睡會兒,下午老是犯困。
其實溫清沅能感受到大部分人的態度都很友好,見麵時會真誠道賀,偶爾還會打趣兩句“什麼時候喝喜酒”。
當然,也有極個彆聲音帶著酸意,甚至可能會在背後嘀咕些“運氣好”“一步登天”之類的話。
但溫清沅壓根不放在心上。眼下的局麵,已經比她最初設想的好太多。隻要沒人當著她的麵說三道四,那些閒言碎語便如同過耳風,她全當聽不見。
她依舊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工作,打印文件、整理資料、跟著前輩跑現場,絲毫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而懈怠。
偶爾在走廊碰見江知遠,兩人也隻是相視一笑,簡單說上兩句工作相關的話,便各自忙碌。
這種張弛有度的距離,讓周圍的議論聲漸漸淡了下去。
大家慢慢發現,這位“江書記的未婚妻”,似乎和普通同事沒什麼兩樣,認真、踏實,沒什麼“書記夫人”的架子。
溫清沅對此很滿意,她不想因為和江知遠的關係被特殊對待,隻想安安穩穩地做好自己的事,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
——
農曆七月初七,傳說中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江知遠就開始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
溫清沅被他折騰得睡意全無,忍無可忍,抬腳在被窩裡狠狠地踹了他一下,衝他吼道:“江知遠!你能不能消停點!”
“老婆~”江知遠反而長臂一伸,把人撈進懷裡緊緊摟住,聲音裡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我睡不著。”
溫清沅迷迷糊糊地瞪著他,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可我困啊!現在才五點多!求求你了,彆折騰了,讓我再睡會兒行不行?”
她都快無語了,就因為今天要領證,這人昨天激動得不僅自己不睡,甚至還不讓她睡,愣是拉著她看電影看到淩晨一點。
如今大清早的,又開始在床上烙餅,簡直讓人一刻不得安生。
她甚至懷疑,這家夥昨天晚上根本就沒睡覺。
“老婆~”江知遠還想再說點什麼。
“停!”溫清沅直接打斷,語氣帶著最後的警告,“要麼現在乖乖睡覺,要麼……立刻滾出去,彆在這兒打擾我睡覺!”
江知遠在溫清沅威脅的目光中迅速做好了選擇,“老婆,我還是出去吧,你再睡會兒,再睡會兒。”
說著,他快速地起身,麻溜地溜出了房間。
江書記人生頭一遭,被自家老婆“趕”出了臥室。
門輕輕合上的瞬間,溫清沅立刻拉過被子蒙住頭,沒一會兒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江知遠退出房間,徑直走進衛生間。
涼水嘩嘩淌下,洗了一個冷水澡,讓他瞬間神清氣爽。
擦乾身體後,隻圍了一條浴巾,他對著鏡子,拿起剃須刀,仔仔細細地將下巴上剛冒頭的胡茬清理乾淨,連鬢角都修得整整齊齊,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甚至還反常的的給自己噴了一點發膠。
他轉身走進衣帽間,目光在一排排衣物間逡巡片刻,最終挑了件質地挺括的白色襯衫,搭配一條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褲。
指尖拂過襯衫領口的細膩紋路,他動作輕柔地換上——領口熨得服服帖帖,袖口扣係得一絲不苟。
拿出專門買的新皮鞋換上,皮鞋鋥亮,鞋麵光潔無一絲塵漬,光影落其上,紋路都透著利落質感。
江知遠抬眼看向鏡中,鏡裡的人眉眼舒展,俊朗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他抬手理了理襯衫領口,指尖劃過平整的布料,目光再次落回鏡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連帶著眼神都亮了幾分——今天可是他和小姑娘領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