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安頓好，溫清沅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
兩個小家夥閉著眼睛，皮膚皺皺巴巴的，小臉蛋紅撲撲的，活像兩隻縮水的小老頭。
溫清沅盯著看了片刻，突然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
“怎麼這麼醜啊……”她帶著哭腔嘟囔，聲音裡滿是委屈，“嗚嗚，這也太醜了……”
旁邊的人被她這反應逗得忍俊不禁，唐書遙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道：“傻閨女，剛出生的寶寶都這樣，在羊水裡泡久了才皺巴巴的，過幾天長開了，保準白白胖胖的，好看著呢。”
林婉音也湊過來，指著小家夥們的眉眼：“你看這眉眼，多像你，等長開了指定俊。”
江知遠坐在床邊，替她擦眼淚，心疼的安慰著她，其實他也覺得好醜，可是他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老公，沒有女兒呢。”溫清沅望著繈褓裡兩個小小的身影，語氣裡帶著遺憾。
其實她也很想要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兒。
“沒事，兒子也很好。”江知遠口是心非的說道。
“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個女兒嗎？”她故意逗他，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
江知遠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著她的手背，語氣忽然變得認真：“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他的小姑娘拚命生下來的，他當然都愛。
＊
三年後。
江知遠下班剛進家門，就看見牆根下並排罰站的兩個小身影，一左一右，背著手低著頭，麵壁思過。
他眉峰微挑，走過去：“你們倆，又惹媽媽生氣了？”
“爸爸！”江煜承和江煜安異口同聲地喊，聲音裡帶著點討好的怯意。
“給我老實站著！”溫清沅從臥室出來，小臉繃得緊緊的。
江知遠順勢攬住她的腰，低聲問：“這兩個臭小子又闖什麼禍了？”
“一說這個就來氣！”溫清沅氣呼呼地往兩個小家夥那邊瞥了一眼，“今天幼兒園老師又打電話來告狀了，你的兩個好兒子，他倆往彆的小朋友床上放毛毛蟲！把其他孩子嚇得哇哇哭！”
她自己從小乖順懂事，怎麼就生了這麼兩個混世魔王？
從這哥倆上幼兒園到現在，她接到老師的“投訴電話”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江知遠忍著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膽子倒是不小。”
“你還笑！”溫清沅拍開他的手，“你今天晚上給我好好教育教育這兩個，我是管不了了。”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還有，以後老師再打電話，你去，我是沒臉再去了！”
牆根下，江煜承偷偷碰了碰弟弟的胳膊，用口型說：“完了，爸爸要發火了。”
江煜安縮了縮脖子，小眉頭皺成一團。
早知道放毛毛蟲會被老師告狀，他就該聽哥哥的，換成小螞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