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小鳳姑娘泣訴幽冥青洞往事,道破4冰洞凍結的根源——非是冤魂主導,實是暖玉公主心冷至極。
又因個人之事,致使4冰洞三界的無辜生靈塗炭,她不能承受這生命之重,而在極極悲慟共振之下。
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她想停止這一次,才引動了她十個大宇宙級彆的宇宙冰封之力。
眾人聽罷,皆沉默無言,窗外凝固的星河仿佛都在印證那份徹骨的寒涼。
兔墩墩攥緊了玄鐵棍,棍身傳來微微的震顫,似是感應到主人心緒翻湧:“這麼說,那些冤魂不過是……借了公主的悲慟,讓寒意更烈些?”
小鳳抹去眼角的淚,點頭時聲音仍帶著哽咽:“是。幽冥青洞的冤魂雖怨,卻無凍結宇宙的神力。”
“真正讓時間停擺、星光凝固的,是公主心裡的冰——那是被至親棄、被情所傷、被世事逼出來的冰,比玄夜帝君的黑冰更冷,比灼華天帝的光刃更烈!”
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破洞——那是當年被天兵天將的光刃劃破的痕跡:“那日在洞裡,暖玉公主抱著昏迷的黑睛太子。”
“看著洞外廝殺的天兵,看著洞頂始終沉默的金光,她眼裡的光一點點滅了。我從沒見過那樣的眼神,空得像被挖走了心,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沒哭?”靈兒忍不住問,在他想來,傷心到極致總會落淚。
“沒哭。”小鳳搖頭,聲音發顫,“她隻是輕輕撫摸著懷裡的暖玉佩,那玉佩是暄和天後留給她的,據說能映出人心底最珍視的東西。”
“那天玉佩裡映出的,不是灼華天帝的臉,不是黑睛太子的笑。”
“是片空蕩蕩的雪地——公主說,那是她小時候被罰跪的雪殿,父皇說她‘生為神族,就該斷情絕愛’,可她那時候不懂,為什麼連哭都是錯。”
眾人的心猛地一揪。少年穿山甲攥緊了白洞核,核身泛起淡淡的紅光:“所以她爆發的時候……不是因為冤魂的怨氣,是自己再也撐不住了?”
“是。”小鳳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瞬間,“赤炎太子的汙言穢語、父皇的冷眼旁觀、黑睛太子的血、百萬天兵的殺聲……”
“最後一根稻草,是她聽見洞外有幼獸的哀鳴——那是隻剛出生的星狐,被流彈擊中,在冰上抽搐。”
“她突然就笑了,說‘連不相乾的生靈都要為我的事陪葬,這世間,果然沒什麼可留戀的’。”
話音未落,船艙裡的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分。瑩瑩姐下意識地往靈兒身邊靠了靠,暖金色的靈力在指尖流轉,卻驅不散那份透骨的涼。
“然後呢?”兔墩墩追問,玄鐵棍的震顫越來越急。
“然後……”小鳳深吸一口氣,似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她把黑睛太子輕輕放在冰石上,自己站起身。”
“那時候洞外的廝殺還在繼續,赤炎太子的狂笑、灼華天帝的怒喝、玄夜帝君的咆哮混在一起,像把鈍刀子,一刀刀割在人心上。”
“公主抬頭望著洞頂,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父皇,你要的顏麵,我給。”
“玄夜帝君,你要的世仇,我認。”
“赤炎太子,你要的羞辱,我受。”
“但你們能不能……放過那些不相乾的?”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像在說彆人的事。可話音剛落,她懷裡的暖玉佩突然“哢嚓”一聲裂了道縫。
那道縫裡滲出的不是光,是寒氣,純純粹粹、不帶半分怨魂之力的寒氣,從她腳下開始蔓延,瞬間凍住了赤炎太子伸過來的手。
“公主!”小鳳驚呼著想去拉她,卻被那股寒氣彈開,指尖凍得發麻,“您彆這樣!不值得!”
暖玉沒回頭,隻是低頭看著玉佩上的裂縫,輕聲說:“小鳳,暄和天後說,暖玉暖玉,要暖彆人,先暖自己。可我暖了一輩子,怎麼就暖不了自己呢?”
她說完這句話,玉佩徹底碎了。
碎片炸開的瞬間,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從她體內噴湧而出——不是向外擴張的狂怒,是向內收縮的絕望,像顆心驟然冷透,連帶著整個宇宙都跟著涼了。
那寒氣掠過之處,赤炎太子的狂笑僵在臉上,變成冰雕;廝殺的天兵天將保持著揮刀的姿勢,凝固在半空;連洞頂灼華天帝的金光都凍成了金色的冰殼,再無半分暖意。
小鳳眼睜睜看著那股寒氣爬上黑睛太子的臉,卻在觸及他眉心時,突然繞了個彎——像是暖玉在最後一刻,仍想護著他。
可她自己,已經被寒氣徹底裹住,白裙上結滿了冰花,像朵在極寒中凋零的雪蓮。
“公主!”小鳳拚儘全力衝過去,卻隻抓住一片冰冷的衣角。
就在這時,她的法天象地不受控製地暴漲,不是為了戰鬥,是想用自己的神力擋住那股寒氣,“您醒醒!黑睛太子還沒醒呢!您不能……”
話沒說完,寒氣就凍住了她的法天象地,從腳踝往上,一點點凍結了她的神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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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看到暖玉公主最後望了一眼黑睛太子,嘴角似乎揚起個極淡的笑,像在說“這樣……就安靜了”。
“所以……”兔墩墩的聲音有些發緊,“整個4冰洞的凍結,從頭到尾,都是暖玉公主的心冷帶動的?冤魂隻是……讓那股冷意更稠些,沒那麼快散?”
“是。”小鳳點頭,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滴在船艙地板上,凝成小小的冰珠。
“冤魂的怨,像給那股心冷加了層冰殼,讓它散不去、化不了。可根子裡的冰,是公主自己結的。她不是想凍住誰,是想凍住自己的心,再也不疼了。”
船艙裡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吞天狼大叔突然站起身,眉心的神眼亮得驚人:“我知道暖玉公主在哪了!”
眾人齊刷刷看向他。
“剛才神眼掃過幽冥青洞深處,有片冰湖,湖中心的冰不是青黑色,是白色的——像暖玉公主的裙子。”
“最奇怪的是,湖底有團微光,既不是光明神力,也不是黑暗神力,像……像碎掉的暖玉佩在發光!”
“暖玉佩碎片!”瑩瑩姐眼睛一亮,“是不是公主最後護住的東西?”
“極有可能。”蒼淵大統領沉聲道,“暖玉公主心冷成冰,卻在最後一刻護著玉佩碎片和黑睛太子,說明她心裡還有一絲沒凍透的地方。”
“那碎片,或許就是解凍的關鍵!”
兔墩墩抓起玄鐵棍,猛地站起身:“去冰湖!不管她是醒是睡,是冰是玉,我們都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