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棠為了救親愛的蔡管家,最終甩掉高鞋,拎在手裡,嬌嫩的腳底板,踩在地上,沒走幾下,就被泥沙和碎石搓磨出血了。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疼,把旗袍下擺卷到膝蓋上,這下終於能小跑起來。
趕到彆院時,就見院外停著阿清的小貨車,沈知棠不由心裡一沉。
她躡手躡腳,進了院子,一隻黑狗猛地撲了上來,沈知棠嚇了一跳,差點沒驚呼出來。
黑狗在撲近她時,突然發現她是主人,中途雙腿一蜷,做了一個收住的動作,重重落在她身邊。
“小黑,是你啊?”沈知棠一看是蔡管家養的黑狗,趕緊安撫地摸了下它的頭,輕聲說,“不要叫出聲!”
小黑是有點尷尬的,本以為是壞人,沒想到是主人,此時它吭都不敢吭一聲。
沈知棠光腳走到客廳的窗戶前,緩緩探頭一看,屋內空無一人。
沈知棠推開沒鎖的大門,進屋。
蔡管家既然生的是重病,那一定在二樓臥室。
沈知棠忍著腳底的疼痛,往二樓而去。
“乾爹,對不住了,為了以絕後患,吳先生讓我把你處理了。你的大恩大德,我隻能來世再報!”
阿清的聲音,從蔡管家開著門的臥室傳來。
偌大彆院,隻住了蔡管家和阿清,早就沒有下人了,幾年前就全部遣散了。
阿清以為不會有人來,連門都沒關,肆無忌憚。
“你這個畜生,當時你被身邊的流浪漢打成重傷,被扔在垃圾箱邊,差點沒死掉,是我把你撿回來,花錢治好你。
萬萬沒想到,你恩將仇報,你還是人嗎?”
蔡管家氣喘籲籲,體力不支,不過,還在喘氣就好。
沈知棠鬆了口氣,還來得及。
“乾爹,城裡要亂了,你又生了重病,活不久了,我提前送你上路,還能給你摔盆,披麻戴孝。
要是再過幾天,我人在香港,你一個人病死了,屍體發臭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等到了地府,和閻王爺記得多說我幾句好話!”
阿清是有一點迷信在身上的,難怪一直碎碎念,是想殺了蔡管家,還不被他怨恨。
“畜生,你想得美!”
蔡管家聲音變嘶啞。
聽聲音不對勁,沈知棠趕緊衝了進去:
“畜生,住手!乾爹都敢殺?”
屋裡兩個男人都怔住了。
阿清停下掐蔡管家喉嚨的動作,一臉驚疑不定地問:
“沈小姐,你怎麼來了?”
“阿清,你迷途知返吧,蔡管家是你乾爹,你殺他,還是人嗎?”
沈知棠走進屋裡,腳上粘粘的,是傷口滲出來的血。
“抱歉,沈小姐,現在你發現了,我隻能把你也殺了。”
阿清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啪”地一按彈簧,彈出雪亮的刀刃。
他放下蔡管家,繞過床,向沈知棠逼近。
“棠棠,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