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裡是我的研究資料,才研究到一半,接到上級通知,要去邊疆出長差,沒辦法,隻好帶上這些寶貝了。
當然,對我來說是寶貝,對普通人來說,也許隻是幾塊破石頭。”
眼前的大姨還挺健談的。
沈知棠忍不住問:
“您是大學教授嗎?”
“是,姑娘,您怎麼看出來的?”
“感覺您的氣質像,我猜的。”
沈知棠一聽對方真的是大學教授,頓時有了好感。
她高中畢業,因為現在時局的原因,沒能上大學,但一顆向往學習的心是藏不住的。
一聽是大學教授,她就樂意和對方攀談。
“我是京大考古文博學院的,這次出差,就是去給一批新考古出來的文物做修複工作。”
“什麼?您是文物修複專業的專家啊?請問您尊姓大名?我姓沈,叫知棠,我對文物修複技術很感興趣,可以請教您幾個問題嗎?”
“我叫戴硯秋,沒想到小沈你會對文物修複有興趣?”
戴硯秋推了下眼鏡,對沈知棠愈發欣賞。
現在能沉下心來學祖宗文化的年輕人不多了,在時代的浪潮下,他們對文化之外的發展更感興趣,比如煉鋼鐵、讓糧食增產啥的。
當然,這是現在國家底子薄,發展的必經階段,如果吃不飽,誰還有力氣學文化?
文物修複專業,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文,那些破爛玩意,都應該燒掉,還花什麼力氣修複?
甚至戴硯秋帶的學生,都出麵反對她,把她的研究成果踩在腳下,和她割席,讓戴硯秋傷心不已。
當然,還是會有聰明人出麵保護文物的,但也隻能避著風頭做這些事。
在彆人眼裡沒有價值的興趣,沈知棠提起來,卻雙眼閃閃發亮,讓戴硯秋倍感難能可貴,一下子便對沈知棠熱情起來。
“戴教授,要是您不嫌我煩,一路上,我想向您請教一些文物修複的技術,可以嗎?”
沈知棠大膽地提出請求。
她空間裡的文物,部分有殘損,如果她學會文物修複技術,那就可以發揮所長,搶救文物的同時,還能打發漫長的歲月。
“沒問題,現在都不是我們想不想教的事了,而是你們想不想學。”
戴硯秋感慨地道。
“戴教授,留個聯係方式吧,以後有機會,我可以繼續請教您。”
沈知棠寫了伍遠征在南方基地的地址給戴硯秋,又說自己也是要到邊疆,估計會住在魯市。
“這是我在京大的地址,這是我出差到邊疆的地址,也是在魯市。
我這次出差,時間會比較長,主要待在博物館裡,幫他們修複一些文物。
看地址,咱們是在同一個城市,你要是有興趣,有空可以來觀摩,進步會比較快。
你也可以幫忙我們做一些基礎的修複工作,提升手感。”
“真的?我可以?”
沈知棠喜出望外。
“當然可以,我恨不得把這些知識傾囊相授,現在喜歡這門學科的年輕人不多了,我們招生都靠調劑。
但不是真心熱愛,哪怕調劑來了,也做不長久,做不好。
很多調劑來的學生,畢業就轉行了,不做一線的工作,或者想辦法去做行政崗了,可惜了幾年學的專業。”
戴硯秋歎氣。
沈知棠沒想到,知名學府也有這樣的遺憾。